159.临产[第1页/共3页]
姜姑报命接了,冷静地退出去。
尚政虽是美意,这体例也确切太气人了点。
令容正在侧间窗边的宽椅里坐着翻书,隔着窗扇见韩瑶脚步轻巧地走出去,径入侧间。她怀里抱着个颀长的锦盒,顺手搁在书案上,探头往外一瞧,窗边绿荫清冷,院里花木和南墙变的一溜翠竹尽收眼底,还真是乘凉入迷的好处所。
令容笑着觑她,杨氏明显也瞧出来了,见韩瑶挑丝线时心不在焉,随口道:“活力呢?”
“非要刨根问底呀!”韩瑶笑着瞪她。
“明儿恰好有人去金州,顺道送畴昔。”
令容觑着她笑,“气消了?”
锦衣司是韩蛰在朝堂上的倔强利剑,迩来范自鸿又跟山南胶葛不清,哪怕樊衡不在,仍不能有半点松弛,是以每回郑毅有事来报,韩蛰都会先措置。现在被堵在门口,心中虽模糊烦躁,却仍皱眉回身进屋,在案后端然坐着,待郑毅出去,闭门议事。
“万一是儿子呢?”令容兴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们赌一回?”
“送给你。两幅画如果压在箱底实在可惜,挂在那边又不太合适。”韩瑶敏捷地阖上盖子,仍旧用象牙签封住,不待令容说话,便起家放在书架上,“你是慧眼识珠的,卖给有缘人或是送了都行,别糟蹋了就成。”
韩瑶将那锦盒往令容跟前推了推,“瞧瞧吧。”
自樊衡叛变锦衣司后,韩蛰虽因管束不严而被永昌帝斥责过,也被范家的御史弹劾了几句,但锦衣司使的狠厉手腕和冷厉威压之下,连永昌帝都说得不痛不痒,御史更不敢猖獗,很快便压了下去,汲引郑毅为副使。
推开门,外头薄云堆叠,细雨如丝,将初秋暑热洗去,带点凉意。
难怪韩瑶活力,抢不过也打不过,她怕是还没吃过这类亏。
令容也笑,在她手背拍了拍。
倒是甚少像本日似的,气鼓鼓地回婆家来。
韩蛰破天荒地搁动手里公事,筹算回府邸。
令容忍俊不由,晓得杨氏过会儿自会劝韩瑶,挑好了丝线,便慢悠悠地回银光院歇觉。
谁知本日竟会回到她手里?
“都写在脸上了。”令容抿唇笑。
“昨儿就没了,我才叫人做的。”韩瑶小声。
凌晨如常夙起去上朝,过后往门下的衙署去,夙来沉寂冷厉的心却垂垂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又冲动等候似的。
他躬身将侧脸贴畴昔,听里头的动静,适时将令容的心机引向别处,“只剩十来天了?”
气候酷热,冰酥酪是消暑的好东西,韩瑶怕是被月事担搁,将那碗酥酪盼了好些天,好轻易熬畴昔,迫不及待要吃一碗解馋,却被尚政拆台,殷切等候落空。
进了七月, 产期邻近, 银光院高低都格外经心,宋氏每隔一日便来看望令容, 韩瑶也常在避暑玩耍返来的后晌顺道看望, 隔着肚子逗逗小侄女。
韩瑶笑着揉她有身后肉嘟嘟的手,“我像是会忏悔的吗?”
尚政所谓拜见岳父,明显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专为哄韩瑶来的。先前令容跟韩蛰闹别扭,委曲又气恼地回金州娘家,韩蛰给两份食谱就将她打发了,哪怕当时没有去岭南的事,那位也一定肯放下身材去金州哄她。尚政美意办好事,能跑过来讲软话接韩瑶归去,态度算是不错了。
“嗯,产婆都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