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私藏[第1页/共3页]

一种很隐蔽的心机藏着，仿佛这封信被尘封，高修远便能不再呈现似的。

河东眼线的名单加上这一刀，樊衡这投名状倒是真有诚恳的。

韩蛰扶着她的腰往屋里走，“请她住在府里客院吧，母亲跟她合得来，平常也便利来瞧你。到时候你身边多小我，也不必惊骇。”

范自鸿曾试着深挖旁的眼线，却举步维艰，谁料现在樊衡竟能将这名单送过来？

令容被婆母撑着腰，身边又有宋姑和姜姑，现在娘亲也来了身边，纵有些惊骇传说中生孩子的痛，这会儿心境仍旧极佳，叫宋姑和枇杷将东西挑出来，或是搁在配房里屯着，或是拿到侧间的衣柜，待孩子出世后用。

韩蛰健步走到跟前，见令容朝他伸手，就势握住，扶着她站起来，“这么欢畅？”

范自鸿将那名单好生收起，从腰间取了枚铜铸的范家私令给他。

金州的傅宅里剩下伉俪俩守着，每晚睡前都得念叨在都城的后代，因令容产期将近，宋氏便也备了很多情意，这回带到都城送到令容手里，虽打的是看望傅益佳耦的名义，实则是特地为令容来的。

“娘这阵子会留在都城，不过是在哥哥那边，已经跟母亲筹议好啦。”

“嗯。”韩蛰抿着唇边笑意，一本端庄，“我还当这些是送给你吃的。”

“唔。”令容不疑有他，扶着肚子想去美人榻上躺着，被韩蛰拽住，出去漫步。

“当然，樊兄的本领，我信得过。”范自鸿在他身边坐下，“明日我便修书给父亲，他若晓得这事，必然深为赏识。樊兄筹算今后如何行事？”

前晌杨氏和令容陪着宋氏用饭，往韩家后园转了转，后晌宋氏便先走了，他日再来。

韩蛰点头，“先躲一阵，转头赦免罪名。”

……

锦衣司凶名震慑四方，探查动静的本领神鬼莫测，靠的便是这些眼线和暗桩，范通在河东行事时也谨慎翼翼，恐怕落进他们眼里。先前拉拢到麾下的那几位锦衣司眼线也曾交代，锦衣司各处人手如同密网，数报酬一队，层级清楚，哪怕是两队同在一处，也一定能晓得相互身份。

韩蛰看得出来，晓得韩镜那臭脾气非一朝一夕能改，强求不来，便没再多说。

樊衡点头，“逃犯走失，锦衣司巡查的眼线很快便能发明，派人清查，我也逃不过。都城已不宜多留，冒然前去河东，只会将人引畴昔，给令尊添费事。我先绕道西川，诱开眼线，再折道北上去河东，范兄觉得如何？”

西川尚家虽不偏不倚、置身事外，有尚政和韩瑶的婚事牵系，便跟韩家靠近很多。樊衡将祸水引向西川，不止免了河东的费事，能给韩家和尚家添一道裂隙，也算一举两得。

迩来连着阴了数日，今晚还是浓云遮月, 夜色暗沉，远近草木黑睽睽的如同鬼影, 范自鸿瞧着喧闹院落，半晌后才见到几近融天玄色的樊衡，抬手叫侍从留在原处防备，等闲超出竹篱笆，收支院中。

范自鸿欣喜之余，虽看不清，仍多翻看几页。

樊衡趁夜到达时，没见范自鸿的踪迹, 也不在乎, 叫猎户自管安息, 他坐在院里石桌上，就着一壶净水，放心等人。

韩蛰仿若无事，除了意义着叫人摆出清查的架式外，将这事压得死死的，波纹不生。

而令容，最好永久都别晓得高修远的心机，老诚恳实待在他身边，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