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父子[第3页/共3页]
“这是父亲想多了,存静既那样定夺,便是想一力承担。”韩墨一时半刻没法将他拉出牛角尖,遂又添茶,“这些年,我对母亲有怨意,您是晓得的。”
听任祖孙俩固执下去,再吵十年也是徒然。
相府表里,也是他筑下根底,决计大事,韩墨韩砚皆爱护顺服。
屋里已然很暗了,管事没敢闯出来掌灯打搅,案旁唯有炭盆里火星明灭,将父子二人的脸照得恍惚。
韩墨自认错误,毕竟让贰内心好受了些。
教养不当,致心术不正,又为府中大计而取她弱女子的性命,这心结在无数个夜里胶葛,几近成了魔障。
韩镜张口,仿佛梦话,“是啊。存静长大了。”
“腊月初三的婚事。也就十多天了。”
韩蛰一走,剩下父子二人坐在桌案前,韩镜因忙于政事,甚少留意韩瑶的婚事,既然提起,便问详细。
“孙儿辞职。”韩蛰起家,又跟韩墨施礼,出了阁房。
韩镜低头盯着那一盆银炭,新炭愈来愈敞亮,而旧的也终究燃得洁净,暗淡下去。
而他,却已老了。
韩镜垂目不语,半晌才道:“若不是她,解忧也不会走到那境地……”
而那傅氏恰好又……
藏晖斋里父子的对话,韩墨并没跟旁人提及。
杨氏站在堂前,瞧着大红的嫁衣走出院门,平日服侍韩瑶的仆妇丫环也随之出门,眼眶忍不住便红了。
韩墨照实答了,最末话锋一转,又提起令容来,“瑶瑶这门婚事,听杨氏说,还是傅氏牵出来的。她姑嫂俩处得好,傅氏这阵子也帮了很多忙。”
韩镜神采微动,目光也软和下来。
“她?”韩镜瞧着劈面那张冷硬刚强的脸, 想起先前的数番辩论就头疼,“都城表里多的是王谢望族,傅锦元兄弟纨绔无能,傅益虽有点出息, 傅盛倒是个肇事胎子。如许的皇后母家, 满朝文武会如何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