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刺杀[第1页/共3页]
“不消。”韩蛰拉住她,“他们会安排。”
且那人会朝令容脱手,想必晓得他对令容的看重。
年近十六岁的小妇人像是牡丹渐放,风味愈浓,青丝堆叠成髻,除了挽发的金钗,几近没旁的装潢。那身利落的衣裳却将起伏身材勾画得淋漓尽致,无需金玉绫罗装潢,单那盈盈姿势、婉媚气度,便足以让人谛视。
令容下认识闭眼,紧紧贴在韩蛰怀里,铮然之声不断于耳,乃至有劲风从鼻端飞过,带着冰冷的寒意。她行路在外,身上穿戴韩蛰备的软甲,隔着里头中衣,虽颇难受,却能保命――比方此时。
令容大惊,忙扶着他手臂,“夫君受伤了?”
吼怒的铁箭未伤关键,却从他肋下掠过,刺破衣裳血肉。
……
旋即看向傅益,“有埋伏,防备些。”
这驿站四周有锦衣司的暗桩,那郎中也来得极快,按侍从带去的毒箭备了几样药,取了韩蛰伤口的血试过,紧绷的神情便松缓下来。
骏马奔驰,暗箭凶恶,想将两支都躲开,绝非易事。
“好。”傅益虽不及他灵敏,却也从韩蛰的举止觉出分歧,已然仗剑在手。
这般箭术和应变,韩蛰自问不及,哪怕放眼全部山南,也一定能有几人。
韩蛰策马奔驰,神采倒是乌青――
电光火石之间,韩蛰挥剑护住令容,同时脚踩马镫,揽着她侧身倒向中间。
在入襄州前,他就曾发觉有人跟踪,虽未张扬让令容惶恐,却叮咛侍从调拨人手,将尾随的暗哨尽数撤除。这节骨眼上,敢在襄州地界刺杀他的,必跟蔡源中那毒蛇似的弟弟脱不开干系。
大抵是拜别后惦记得太久,突然相逢,床榻上如胶似漆,外头却公事缠身,才致遐想。
韩蛰盯了半晌,脑海里恍忽有个动机,感觉这场景似曾了解。
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将潭州的事安排妥了,临行前夕跟宋建春深谈到将近半夜才回屋。
他的马是曾陪着上阵杀敌的神骏,四蹄如电,凶恶中奔驰如风,将旁人甩开两丈。
傅益和飞鸾飞凤紧随而至,护在韩蛰身后。
会是谁?
上返来潭州时,她还曾坐在这青石上踌躇要不要跟韩蛰和离,对韩蛰满怀顾忌。
是夜探过韩蛰的口风,那位筹算后日出发回京。
但现在,凭着多年出世入死、踏血而行的直觉,韩蛰仍嗅出这谷中异乎平常的气味。都城的局势涉及山南,这一起危急四伏,韩蛰早有预感,这四名侍从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妙手。设伏刺杀、千里追击,这等景象司空见惯,现在既已入谷中,唯有往前冲杀罢了。
韩蛰则另有公差在身,去了州府衙署。
人的脚力终难与骏马对抗,韩蛰并不恋战,躲过凶恶,带人敏捷奔逃。
因令容这两夜连连告饶说身子难受,韩蛰稍收敛了些,腿间没那么难受,骑马倒也无碍。宋建春特地寻了匹性子和顺、蹄力健旺的红马给她,马鞍上垫得柔嫩温馨,加上韩蛰走得不算太快,连着两日晓行夜宿,倒也不算劳累。
韩蛰皱眉。
刺客哪怕人手再多,也不成能充满全部峡谷。
邻近谷口时,背面完整没了动静,令容才要松口气,忽觉韩蛰手臂突然收紧,目光微抬,锋锐的铁箭已到跟前。
令容脸上赤色总算规复了些,怕韩蛰再出岔子,坐在榻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