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旧梦[第1页/共3页]
阮氏满腹委曲说不出来,只能笑着道:“也对。”
翻开眼皮瞧了瞧, 韩蛰正谨慎翼翼地坐起家,腰腹劲瘦, 有道很浅的疤痕, 锦被蹭在健壮的腰腿, 收回极轻微的动静。她眯了眯眼睛,韩蛰回身给她掖被角,见她星眸半睁,睡意未醒, 不由行动微顿, “醒了?”
这些话虽没明说,待令容告别时,还是拉着令容的手,忍不住低声道:“当初该早点定下那事的,你留在娘舅身边,多好。”
……
令容含混应了声。
如许的场景似有些熟谙,仿佛好久之前也曾见她睡卧花下,如牡丹盛放,鲜艳娇媚,楚楚动听。内心像是被利刃刺中,狠狠抽搐了下,钻心般疼痛,他皱了皱眉,盯着令容,脚步再难挪动。
宿世的恩仇在唐敦死时便深埋了起来,阮氏的作为当然可爱,但看清她拜高踩低、趋利避害的局促为人,那些婆媳间的龃龉就说得通了。且此生她有慈爱刻薄的杨氏,宋重光又另娶老婆,两人不再是婆媳,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便可埋着,最多往心底里留个芥蒂罢了。
已是玄月尾了,潭洲城里绿荫尚浓,昨日一场秋雨,将贩子洗得格外洁白。
再醒来时,已近晌午。
令容侧卧在青石上,绣帕半遮脸颊,从挺拔胸脯到纤细腰肢、苗条小腿,身姿曼妙。
翌日正逢休沐,宋建春推了诸般应酬,在府里摆了桌宴席。
精力规复了很多,只是身上仍旧酸疼。宋姑不在身边,伉俪间的事她也不美意义叫飞鸾飞凤插手,见韩蛰已将她的衣裳拿到榻边放着,遂强撑着套了亵衣和中衣,将韩蛰啃出来的印记遮住,才叫飞鸾出去。
凌晨令容醒来时, 浑身累得像是要散架。
畴前对令容嫁入韩家的遗憾也随之消弭,对着韩蛰,也愈发对劲。
秋阳高照,长空如洗,隔着一树开得正盛的桂花,不远处有丛牡丹,花虽干枯,叶仍稠密。牡丹旁是个晚开的菊圃,层叠葳蕤,素净富强,如紫龙卧雪,朱砂红霜。而花圃交叠处,则是一方平整的青石。
江阴节度使曹震亲身到城外驱逐,宣读犒赏的圣旨后,安设得胜而归的将士。当晚曹震在府邸设席,请韩蛰和傅益退席,待宴席散后,送回住处。
幸亏洪州离潭州不远,路程不算告急,久战怠倦的军士也无需疾行赶路,是以韩蛰给令容备了辆马车,叫军士们慢行赶路,各得便宜。
令允好久没见娘舅宋建春,非常等候。这一起策马南下,又被韩蛰连着折腾了两宿,身子骨吃不消,自是没法骑马的。
令容甚是安然,喝着清茶吃些糕点,说些金州和都城的近况。
浴房里备了热水,香汤将她浑身难受化开,寻回点舒泰的味道。
当晚在洪州驻留一宿,伉俪俩才算得空一道用饭。
待阮氏问及韩府的事,便敷衍含混畴昔。
“我跟表嫂虽只见了本日这一回,却觉她性子利落坦直,很好相处。舅母有她陪在身边帮衬,凡事也能轻松些,这但是福分。”她佯装听不出阮氏倒的苦水,反安抚道:“我在府里偶尔也会行事不对,婆母刻薄教诲,非常慈爱。”
――朝廷封赏的银钱已于数日前从都城解缆,等韩蛰畴昔,恰好犒劳这些将士。
――从都城南下的途中,对韩蛰的思念与日俱增,是以那晚浓情密意,虽怠倦劳累,也觉欢乐。过后连着被韩蛰折腾,身子就有点受不住了。且今晚宋重光从书院返来后,宋建春必会设个小宴,四个男人喝酒,怕能将韩蛰灌得半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