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委屈[第3页/共3页]

愁闷的心境总算稍稍解开，令容吃得心对劲足，留下糕点当宵夜，将旁的都收回食盒。

她觉对劲外，“樊大人另有事？”

目不斜视地走至令容的牢间四周，闻声里头的死寂，樊衡游移了下，轻扣门扇，推开条缝。

里头令容缩在短榻角落，抬起半张脸，双眸如水，灯烛垂垂暗淡。

……

令容坐在榻上, 眼瞧着天光渐突变暗，朔日暗沉无月, 天窗外唯有一团乌黑。

这两位虽是狱卒打扮，能在锦衣司监狱镇守的人，技艺却都不差。

“没有。当时章女人跟我说话呢，还叫我留意脚下。”令容瞧着近在天涯的那双眼睛，既睡不着，干脆坐起来，低声道：“也是奇特，她跟我又没友情，却赶着说那些话，也不知是从哪儿传闻我跟高公子熟谙的――真想求画，章家誉满都城，哪是我这点面子能比的。”

韩蛰出来时，令容牢间里的灯烛大半都燃烧了，只余一两支燃烧到绝顶。

方才模糊的惊骇被驱走，外头传来樊衡极低的说话声和脚步声，等闲掩过远处的动静。

韩蛰心中剧痛，将她紧紧抱着，声音降落，带着点干哑，“我来晚了，别怕。”手掌拂过令容脊背，还残留冒风连夜赶来的凉意，眼底阴霾冷沉，声音倒是和顺的，“我返来了，别怕。别怕。”

监狱里阴沉暗淡, 唯有顶上开了天窗。

她环绕着韩蛰的腰，声音委曲，“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冗长的夜不知到了几更，顶上的天窗外仿佛亮了些许。

樊衡将几位涉事宫人问罢，又查验过那条系着珠串的绳索，按例巡查整座监狱。

方才那送饭端水的架式，如何看都感觉别扭。

樊衡目光停在角落，怔了下，没答复，只招手叫来位侍从叮咛两句，不过半晌，便拎了一副洁净被褥，连同裹在外头的承担搁在榻上，拱手道：“监狱里鄙陋，少夫人姑息些。今晚我会在四周巡查直到大人返来，少夫人放心睡罢，不必惊骇。”

踏出门后，和顺渐敛，瞧向章斐的牢间，神采阴沉得骇人。

甬道绝顶传来脚步声，走得极快，敏捷逼近。

章斐干脆坐在窗畔，打着哈欠持续瞧，既为察看，也为减缓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