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查明[第1页/共3页]
“臣已查出成果――”韩蛰才开口,外头便传来刘英跟人说话的声音。
韩蛰保持恭敬姿势,端然道:“据臣所查,昨日的事与皇后娘娘有些连累。不如当堂禀明,若臣所查有疏漏之处,皇后恰好叮咛,臣再去查。”
惊骇与担忧澎湃而来,她赶上两步,忙道:“韩大哥!”
躺到凌晨,用罢早膳,因昨晚没睡多少,便在殿里昏昏沉沉地打盹。
她是皇后跟前的人,认罪也很快,锦衣司虽动了刑,没挖出旁的,便照实写上。
章斐自知昨日行事有差,敛眉施礼, “拜见大人。”
他这天子当得清闲,却也窝囊,朝堂上的事管不住,多承甄家和韩家互助,相权盛于皇权,他也不在乎,尽管放心高乐享用。到现在朝政荒废,他哪怕偶尔攒点志气冒出个收回权益的动机,也是故意有力,偷着试过两回,明白左膀右臂已长在身上难以斩断后,便只能健忘,更倚赖身为太子娘家的甄嗣宗。
永昌帝昨晚歇在了麟德殿。
里头的暗淡灯烛被撤走, 换了数支极新的取亮, 章斐听得动静, 起家站在榻边,待狱卒退出,韩蛰步入时,心便微微悬了起来。
“那嬷嬷昨晚去井边打水,出错掉出来,没能救上来。”刘英呵身哈腰,卑躬而害怕,“老奴也查问过旁人,那殿里就只她洒扫,这些天做的事,旁人都不知情。”
韩蛰遂取了奏报,交刘英转呈永昌帝,将查案颠末简朴陈述。那堵截绳索的宫女已然认罪,还供出了主使教唆她的宫中嬷嬷,锦衣司昨晚原想提审,因嬷嬷是内廷司的人,内廷司不肯放,彼时永昌帝和甄皇后已歇了,内廷司不肯通传,锦衣司不能硬闯宫禁,故未能提审嬷嬷。
永昌帝当然也明白,没了甄嗣宗,只剩韩家独大,他恐怕得困在宫里,难以安身朝堂。
……
韩蛰神采更沉,“引开她重视,能给人可趁之机。”
韩蛰岿然不动,稍稍回身,神情冷沉洞察。
他将案情奏报写明,换上官服便入宫面圣。
“为何无端跟内人扳话?”韩蛰声音冷沉。
声音冷沉安稳,不带半点情感。
韩蛰盯了她一眼,锋锐的目光令章斐不自发打个寒噤。
范贵妃从衰弱中醒来时,得知失了孩子,哭得昏天公开,他畴昔陪了两个时候,也实在感觉悲伤,待范贵妃累得睡着后,便先走了。再如何昏聩荒唐,眼巴巴盼了九个月的孩子突然没了,他哪另故意机召幸旁的嫔妃?因对甄皇后存了芥蒂,也没去延庆殿,只往麟德殿里躺着,也涓滴没有斗鸡走马的兴趣。
以后与高阳长公主话旧,才得知韩蛰结婚是圣旨所赐,迫于无法,娶了傅氏摆着罢了。
缓缓说罢,睇向韩蛰,眼中藏有深意,仿佛是要他息事宁人的意义。
永昌帝皱眉,不耐烦道:“谁啊!”
昨日樊衡审判时已撬开了堵截绳索那宫女的嘴,对别人虽曾审判,却只取供词罢了。
章斐眉心剧跳,眼底突然添了慌乱,“韩大哥,我绝无此意!两府数代世交,幼时承蒙韩大哥和夫人照拂,我怎会……”
十七岁那年父亲为她定了婚事,却因男方厥后急病而死,不了了之。
现在,两人孤身相对,章斐瞧着跟前满目冷硬的韩蛰,早已寻不到昔日陈迹。
韩蛰敏捷看罢,最后颠仆的那位宫女叫银霜,是甄皇后身边得脸的人,供词上的论述与旁人并无出入,承认是她不慎撞到范贵妃的宫女,才致贵妃贵体受损。至于她站不稳的启事,说是脚底下踩着珍珠打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