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讨债[第1页/共3页]

现在提及旧事，章斐还没颇温馨，高阳长公主倒是甚为记念，目光不时扫过令容。

回过甚却见令容站在榻旁，纤细柔滑的手掌摊在他跟前，杏眼微挑觑着他，要账似的。

宋姑见她疲累，也没多去掌灯，只将取亮的灯烛点了，叫枇杷红菱放轻手脚，自去侧间熏衣裳。

只是这位章斐，安温馨静的模样，让人难以捉摸。

语气温婉，姿势端方，但是四目相对，那双沉寂的眼睛里仍有打量的意味。

韩蛰“哦”了声，“章老有三位孙女。”

幸亏这二位只是来道贺而非赴宴，坐了一阵，喝了两盏茶，仆妇又来禀报说宁国公夫人来道贺，便起家先走了。

晚餐红菱备得平淡适口，令容多吃了点，也懒得去消食，仍在美人榻上躺着。

令容指着空碗，“醒酒汤啊，新配料，新熬法，一碗一千两。”

谁知这么快，她便来索债。

未几时韩蛰出来，换她盥洗。

……

“身上热，散散热气。”

韩蛰不答，眼眸通俗，瞧着她滑头娇丽的脸颊，蓦地伸臂勾住她，翻身压在身下，端着那张清冷的脸，将腰腹贴过来，一本端庄，声音降落，“要多少，我都给。”

令容“唔”了声，因漱口后不好再吃蜜饯，只拿中间竹签子玩弄。

“夫人客气。”高阳长公主虽放肆放肆, 本日特地来道贺，也不摆架子，伸手将杨氏扶起。令容跟在杨氏身后, 也便站起家来，同杨氏一道, 瞧向那位太师府上的章女人――两归去梅坞看茶梅，又听韩蛰讲过梅坞的逸闻妙闻，对于能成为梅坞仆人的章老，她也颇佩服猎奇。

待令容再出来时，屋中灯烛半熄，韩蛰寝衣微敞，已在榻上坐着了。

“哪个章女人？”

令容晓得韩蛰对长公主偶然，天然不放在心上。

令容却已全然回过神来，起家帮他解开衣衫，“夫君喝酒了？”

杨氏跟令容走至垂花门四周，恰好遇见。

令容也不急着上榻，自取了银剪，去剪几朵灯花。

这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态度！

“没有啊。”令容将他寝衣阖上，拿扣子系紧了。

令容正为那“韩大哥”的称呼暗自惊奇，听杨氏语声慈爱，便也含笑站起号召。

一昂首，见韩蛰仍盯着她，虽有浑身淡淡酒气，目光却仍旧锋锐洞察，让她那点小脾气无所遁形，干脆挑了然，“前晌高阳长公主和章女人来道贺，说了好些夫君畴前的趣事。”

现在太师的孙女站在跟前，二十岁的年纪，锦衣裁剪得贴称身材, 发间珠钗柔润, 与高原长公主的华丽骄奢差异, 那张脸也生得清丽, 气度温婉，一身的书卷气。

韩蛰唇角微动，“章素的mm？”

这来由还挺冠冕堂皇，令容没体例，游移了下，提起白日的事来，“传闻梅坞的仆人章老回京了？”

这明显是用过晚餐了，令容估摸着热水也备好了，一问时候，竟已是戌时中了，遂没担搁，让韩蛰先去盥洗，她叫人熬了醒酒汤备着，将那袭极新的官服搭好抚平，叮咛枇杷铺床毕，落下帘帐。

他喝的那酒后劲儿倒是不小，哪怕盥洗过，酒气也没散去，随他呼吸缭绕在床帐里。

“甄相的宴，推不过喝了两杯。”

十来年前，韩镜与章瑁之同为相爷，帮手先帝。韩蛰、韩征跟章素友情颇厚，高阳长公主没几个朋友，跟章斐也来往颇多，因章素心疼mm，幼时经常带在身边，外出踏青或是上贩子玩闹，便是韩蛰、韩征跟章素结伴，前面跟着个章斐，偶尔另有高阳长公主――彼时韩瑶年纪尚幼，甚少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