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访客[第1页/共3页]
令容一笑,“看开啦?”
毕竟关乎韩瑶的毕生大事,韩家的筹算令容摸不太清,方才悄悄拽着韩蛰的衣袖走开点,只是感觉韩瑶见着尚政时便利落明朗,不想看她仍为旧事沉闷罢了。
……
“武能交战,文能泼墨,韩女人这就小瞧人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但端倪间仍藏一丝落寞。
风声寂静,因邻近中午,经堂里另有诵经声传来。
门下侍郎的职位空了数日,韩镜举贤不避亲,甄嗣宗纵有疑虑,却也没说甚么。永昌帝在朝堂大事上没主张,又没旁的人选,考虑了数日,便服从两位相爷的意义,命人拟旨。待旨意公布下来,韩蛰早有预感,沉稳如旧,韩家的门槛却几近踏破。
不过韩瑶的意义她明白。变不成高修远中意的模样,也不肯姑息着挑旁的漂亮少年替代,便只能割舍。付与豪情的事情,与其姑息,不如舍弃,再不触碰。
但他的申明却远在韩墨之上。锦衣司里杀伐驰驱,心狠手辣、果断悍厉的名声传遍都城表里,上自公侯贵戚,下至微末官吏,很多人都闻风丧胆,不敢直撄其锋。
韩蛰跟令容并辔前行,冷峻的脸结实如旧,眼底里却添了点玩味,只侧头将令容瞧着,“拽着我走开,就是为此?”
韩蛰微微皱眉,“重在厨艺。”
山风猎猎吹来,异化松柏暗香,韩瑶俄然握住她手,低声道:“方才多谢你。”
韩蛰也没过来打搅,不远不近地负手站着, 看游廊拐角处一方烧损过的石碑。
韩瑶同尚政奔驰竞逐,两匹通身乌黑油量的骏马,茶色身影俊拔英挺,韩瑶的杏红春衫随风猎猎,一名出自节度使帐下,威武慎重,一名善于相府背靠将门,利落明练,从背后瞧着,英姿飒爽。
令容发觉他神态有异,内心微跳,自发避嫌,“对呀,明月洁白,只可远观不成亵玩。哪像夫君,还能挽袖烧出绝世甘旨,文韬武略,威震四方。”
令容咬唇浅笑,“重在文韬武略,厨艺是其次。”
韩瑶微愣,旋即一笑,“但愿如你所说。”
韩蛰策马在前,令容、韩瑶同飞鸾飞凤紧跟在后,到得梅坞,仍旧只要管事应门。传闻章老已在回京途中,不日即将抵京,韩蛰听罢点头,叫他代为问候章老,便入内赏梅。
偌大的都城,年节里能偶遇两回,确切够巧的。
进香后吃了普云寺的素斋,直至出寺,也没再瞧见高修远。
他本日该当休沐,玉冠之上面庞俊朗,也不带半个侍从,只穿一袭茶色锦衣,闲庭信步般走在茶梅簇拥的甬道上,见到韩瑶,眸光微动,旋即拱手,“韩大人,少夫人。”却将眉头微挑,带出笑意,“韩女人,这么巧。”
当年韩墨与章公望友情不错,韩蛰幼时与其子章素友情颇深,好几次带到府里玩。
这日凌晨韩蛰夙起去上朝,令容在银光院用了饭,到丰和堂问安罢,婆媳俩才到厅中坐下,外头仆妇来报,说是高阳长公主携章女人前来道贺,已到了门前。
世人告别梅坞,纵马往回走了四五里地,水畔开阔,远近无人,适合跑马。
令容点头,她也看得出来,闲云野鹤般的少年突然变得冷僻沉默,却不知启事。
“早看开了,很遗憾,但不能强求。”韩瑶侧身靠在矮墙,对上令容的眼神,有种洞察坦诚的默契。两人年纪相称,脾气相投,丰和堂里一处长了两年,先前她藏着高修远的画,去高修远寓所催促却被撞见,哪怕未曾挑破,相互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