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访客[第3页/共3页]

“我长了张只会舞刀弄剑的脸吗？”尚政伸臂低头瞧了瞧身上锦衣，宽袖微摆，“还是有闲情逸致的吧。”

韩蛰冷厉惯了，哪怕尚政跟前，还是端然沉肃姿势，点头随她去。

令容睇他一眼，语含打趣，“夫君当兄长可不太称职。客岁的事，瑶瑶早看开了。”

令容点头，她也看得出来，闲云野鹤般的少年突然变得冷僻沉默，却不知启事。

世人告别梅坞，纵马往回走了四五里地，水畔开阔，远近无人，适合跑马。

“他画得也好。”韩瑶想起那副并未送给杨蓁的梵刹枫叶图, 游移了下, 道：“可我感觉他变了，跟之前很不一样。看我们的眼神疏离了很多。”

风声寂静，因邻近中午，经堂里另有诵经声传来。

她说得风轻云淡，但端倪间仍藏一丝落寞。

口是心非！

韩蛰也没过来打搅，不远不近地负手站着, 看游廊拐角处一方烧损过的石碑。

令容知她本日来进香所藏的烦恼，毕竟担忧韩瑶囿于苦衷，亦靠在墙上，“昨晚听母亲的意义，那位羽林校尉倒是合她眼缘。”

“嗯，母亲提过好几次，头疼。”韩瑶低声，有点无法抱怨似的，“畴前我最爱吃极新奇的荔枝，若感觉不新奇，就跟母亲哭闹。但送到都城里的荔枝哪有新奇的？母亲便说，除非我变成岭南人，不然就没那福分。可我生来如此，变不成岭南人，也不想吃不新奇的。厥后我就不吃荔枝了。”

“那高修远呢？”韩蛰随口道。韩瑶的事有杨氏做主，他平日公事繁忙，甚少留意。

这天然是为方才韩瑶见到高修远时入迷的事了。

先前韩墨虽也曾入相，毕竟是文人出身，行事又慎重收敛，加上资格充足，行事老道，纵是父子同为宰相，旁人也慕其权势，羡慕罢了。

“夫君活力啦？”令容小声。

如许的韩瑶，跟平常的利落明快截然分歧。

谁知才过拐角，好巧不巧地，竟遇见了尚政。

令容跟韩瑶进香过后，在放生池旁站了会儿，又绕到藏经阁背面, 矮墙以外满目旷远。

“武能交战，文能泼墨，韩女人这就小瞧人了。”

少女苦衷落空，即使韩瑶看得开，又岂是能等闲健忘的？

回到城里，年节将近序幕，别处安逸玩耍，相府却日趋繁忙起来。

当年韩墨与章公望友情不错，韩蛰幼时与其子章素友情颇深，好几次带到府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