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相通[第2页/共3页]
她不晓得那小我生的甚么样,也不晓得那小我到底是谁,她是无从去找他的。可她老是不想忘了那小我和她之间独一的这一点联络。以是她无事的时候就会操琴,想着或许有一日那小我刚巧听到了她操琴,听到了与他类似的琴音过来扣问,到时她就能晓得他到底是谁了。
以往母亲也特地的请人教过她操琴,不过阿谁时候她老是沉不下心来,学了好几年连一首曲子都没有学会,反倒还要抱怨本身的手指被冰冷的琴弦割痛了。但在本身中毒失明的那一年中,她在那小我的教诲之下倒是渐渐的学会了操琴。
“东西都给常嬷嬷送畴昔了?”见采薇返来了,沈沅就放下了手里的小绷,昂首问她。
常嬷嬷原是沈沅外祖父陈伯伦家的一名绣娘,绣的一手好苏绣。厥后她嫁了陈家的一个管家,生了一儿一女。不幸厥后她丈夫和儿子都接踵死了,独一的一个女儿当年做了沈沅母亲的陪嫁丫环。等年事大了,由着沈沅母亲做主,指给了一个田庄的管事为妻。
采薇恍忽间有一种错觉,仿似沈沅一向便该是如许的,而以往阿谁娇纵的沈沅只是她脑中臆想出来的罢了。
沈沅伏在船窗上,看远处落日落了下去。岸上的树,水面上都是夕照,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了。
沈沅这一年多在外祖父家一向是常嬷嬷在教她刺绣。此次沈沅解缆要回都城,常嬷嬷想着本身这辈子也就只要女儿一个亲人了,又在都城,因而她便去求了陈伯伦,想要跟沈沅回都城来。
细碎的日光从不大的船窗里斜出去,落在她身上。她肌肤如初雪普通的白,浑身也皆是平和澹泊的气质。
是李修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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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光俄然又看到船尾正站了一小我。高大矗立的身材,背着双手在看着前面滚滚的江面。江风吹起他青色的衣袂腰带,器宇不凡。
听到声音,常嬷嬷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是采薇,她忙用手支撑着榻,挣扎着要起来。
沈沅还在望着内里的水光月色,只觉心中极是安宁平和。
“女人,夜里风大,水汽又重,您还是坐过来些,谨慎着了凉。”她柔声的劝着沈沅。
她包的这船甚大。那日让李修尧和他的侍从上船以后,她就让船家安排他们在后舱歇了,她和她的侍从自歇在前舱和中舱,这两日倒也相安无事,相互面都没有照过一次。
只是可惜,到死也不晓得那小我到底是谁。
沈沅感觉如许就很好。这辈子她原就不想再招惹任何一个李家人,更何况她晓得李修尧今后还会是那样阴狠的一个权臣,兰来今后永不再见才好。
采薇回道:“遵循您的叮咛,东西都给常嬷嬷送畴昔了。她还说让奴婢代她谢过女人呢。”
也是,女人是夫人捧在手掌内心长大的,夙来最亲夫人,夫人死了,老爷竟然狠心的不让女人归去奔丧,女人必定很悲伤,性子变了也是很普通的。
沈沅立时就分开船窗,走到桌旁的圆凳上坐了,伸手拿了一卷书看。
论起来,自打晓得了夫人的凶信以后,女人的性子仿佛确切的变得暖和了很多。
一舱之隔,李修尧正站在船尾昂首看月。俄然听到这琴音,贰心中骇怪,忍不住的就转头往中舱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