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相通[第1页/共3页]
眼角余光俄然又看到船尾正站了一小我。高大矗立的身材,背着双手在看着前面滚滚的江面。江风吹起他青色的衣袂腰带,器宇不凡。
在常州外祖父家的这一年,她每日也都要练习一会儿操琴。
琴音袅袅,在这沉寂安宁的夜里渐渐的响起。
以往母亲也特地的请人教过她操琴,不过阿谁时候她老是沉不下心来,学了好几年连一首曲子都没有学会,反倒还要抱怨本身的手指被冰冷的琴弦割痛了。但在本身中毒失明的那一年中,她在那小我的教诲之下倒是渐渐的学会了操琴。
采薇得了沈沅的叮咛,手里提了一架竹木大漆食盒,内里碟子装的是鲜菱,鸭梨和焦枣。
学琴如许的事天然是极苦的,她柔滑的手指间渐渐的被磨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出来。但是她阿谁时候却一点儿都没有抱怨,反而感觉本身渐渐本来干枯的内心渐渐的充盈了起来。
这雨一向下到傍晚时分才停,随后就出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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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将小方桌上的蜡烛点着了,又罩上了灯罩。一昂首见沈沅还坐在船窗前面看月,就走到一旁的衣架边拿了披风,走畴昔披到了她的身上。
过后两日船一向顺风,走的也快。不过到了安德的时候开端下起了大雨,风向也逆了,竟然是顶头风。前头又港汊密布,暗礁甚多,船家过来禀告了,说今儿只怕是开不了船了,只能临时停在这里,等雨停了,风向转了再走。
她推开了门,走进了舱房里去,就见常嬷嬷正额头上绑了一条手巾,面色青白的躺在榻上。
她扶着常嬷嬷在船板壁上靠了,又细心的拿了个软枕垫在她腰间,然后就表示常嬷嬷看她手里的食盒:“女人晓得您晕船,吃不下甚么东西,以是就特地的让人去买了鸭梨和焦枣来。另有这鲜菱,也是女人特地买的,让我给您送过来。”
沈沅还在望着内里的水光月色,只觉心中极是安宁平和。
毕竟沈沅的母亲已死,固然沈沅在沈家另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和mm,但没娘的孩子老是不幸的。
采薇恍忽间有一种错觉,仿似沈沅一向便该是如许的,而以往阿谁娇纵的沈沅只是她脑中臆想出来的罢了。
细碎的日光从不大的船窗里斜出去,落在她身上。她肌肤如初雪普通的白,浑身也皆是平和澹泊的气质。
沈沅悄悄的感喟了一声。然后她回过甚来,叮咛采薇:“你去点一炉香来。”
采薇两步走畴昔,笑道:“您起来做甚么?快歇着。”
沈沅立时就分开船窗,走到桌旁的圆凳上坐了,伸手拿了一卷书看。
沈沅感觉如许就很好。这辈子她原就不想再招惹任何一个李家人,更何况她晓得李修尧今后还会是那样阴狠的一个权臣,兰来今后永不再见才好。
只是可惜,到死也不晓得那小我到底是谁。
沈沅身边的大丫环,那天然是不比旁人的,以是常嬷嬷面上就露了两分笑意出来,热忱的说着:“采薇女人来了?快请坐。”
是李修尧。
不过到底只教了短短的一年,那里够?让常嬷嬷随沈沅一道回京也好。一来是能够持续教诲沈沅刺绣,这二来,常嬷嬷他是放心的。若今后沈沅在沈家有甚么事,她也是能够帮一帮的。
听到声音,常嬷嬷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是采薇,她忙用手支撑着榻,挣扎着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