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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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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这两人天然也不是多嘴的人,用完饭,又且繁忙一阵,方离了尚书台,各自归府。

可谓神来之笔,独步古今。

趁用饭的当口,几人便顺着顾曙的话头,叙了一阵闲情,屋内遍及暖流,齿间饭香四溢,倒可贵有几分平常百姓家的脉脉温情。

阿灰切上天巧,一下便能问到点子上去,成去非清楚他脑中一定就没有雄图,他对赋税的灵敏性仿佛与生俱来,这一块,远比他更加善于。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江左兼并地盘之祸,不得不除。”成去非缓缓置茶,茶香顺着水汽熙熙奉上来,令人神清。

“曙与静斋兄所见略同,尚书令应尽早奏请天子。”顾曙天然深谙此中短长,西北一事,恰好能够用来开这盘棋,至于下得如何,就要看至公子的本领了。

说来竟非常讽刺。

顾曙笑道:“抢人财帛,如同杀人父母,特别他们这些个贩子,向来厚利远甚他物,曙给他们免了下一季的商税,且让他们捐个小官,这回,蒋家带的头,蒋家老二,是个经商奇才,依曙看,让蒋家只做宫里的谋生太可惜了,今后大可同官家多有来往,两获其利,何尝不是功德。”

“既如此,唯有严其法制,大阅户口,倘令财阜国丰,必因为此。”虞归尘轻启了话匣子,凤凰三年,目睹到头,来岁,成伯渊定要为帝国带来新气象。

只见那牢丸盛于碗中,弱如春绵,白若秋练,浓烈的香气四溢,恰是品用之机。一侧奴婢早备好了皂角手巾等盥洗之物,待他几人净了手,食案上方又摆上肉酱,供他几人蘸食。

顾曙一面想,一面又把这件事过了遍,晓得迟早要来,他成去非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来魁首江左群雄,亦不过光阴题目。

“自西北事发,曙也为此忧心不已,军国大事,不敢骄易。朝廷的出入,自西周以来,皆是按‘量入为出’为原则来运转,曙觉得,凡百役之费,一钱之敛,先度其数而赋于人,如此更易得支收均衡之效,以防浮收滥收。”

便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成去非似有发觉,瞬息间明白阿灰那眼神涵义,也不做解释,帕子恰是琬宁私物,下人洗净后并未偿还,他遂顺手带在了身上,现在拿出用,并未着意。

“瞧你那点出息!”这个抡起扫帚便冲着他小扣了一下, “你可知那乌衣巷的至公子, 别看他贵为尚书令大人, 统领全部尚书台,不过我传闻,他常日里吃穿用度,跟叫花子差未几,也不近女色,那庙里的和尚都比他日子安闲!”

在其位,谋其政,毫不尸位素餐,恰是成去非最看重顾曙的处所,更何况,阿灰目光之远,讯断之准,江左无人能出其右,成去非面上虽无多少神采,可眼中已然有了笑意,顾曙俄然发觉,只要成去非肯发自内心地笑一笑,便如春日的湖水普通,恰是君子气,可惜,乌衣巷的至公子,向来是怜惜笑容的。

雪仍下得紧, 御道上虽一向有人在奋力扫雪,可车辙碾过还是留下了一行行深重的痕印。两旁小寺人一面让路, 一面偷偷打量着车驾, 这几辆马车恰是尚书台几位尚书的,自乌衣巷至公子任尚书令后, 尚书台便比以往繁忙了很多,宫人们几近每天能见到这些车驾,这么大的雪, 天子特地给百官放了假的,本日并无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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