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3页/共3页]

“朕有一事，想问教员，就教员务必奉告朕究竟本相……”天子目光黯然，这话再也忍不住，冲要喉而出，仿佛是心底的一根刺，扎在那边太多年，是时候把它拔出，哪怕要带着淋漓的鲜血。

他想起白日的朝堂之上，建康王对父亲还是恭谨神采。

大殿堕入一片沉寂，天子身子瘫软，令民气悲的杀意仿佛迫在面前。内里何时落的雨，两人全然不晓得，如此推心置腹的对话至此，只差萧然的道别。

竟也是冷冷僻清的调子，琬宁望着屏风上身影心底一怔，不知外头到底立着如何的一小我。

茶水饮了两口，他才蓦地想到了蹊跷之处。方才说话时一向都没有闻声过脚步声，莫不是兰珠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些时候？贰心头掠过一丝非常，很快抚平心境，看了父亲一眼。

公主俄然发难，眸子底忽如同掠过寒鸦万点。英王兀自一笑，留意到她神情有恙，此举与常日多有分歧，公主何时这么故意与人对话过？真让人猎奇。

“今上本日精力欠佳，诸君无贰言，便退下吧。”说完按住剑柄，安闲踏出大殿。殿中人面面相觑，却无半句言语交换，只相互仓促行了礼，仓促而散。

那日早早下朝，太极殿独留阮正通一人，百官则走在回府的路上，凄风冷雨忽至，他们的身影很快淹没在这木叶萧萧的哀声中。

风澎湃，整座建康城冬眠着春意。府上长灯摇摆，幼弟去之枕着风声还在做酣甜的梦，瓶中插着田野采来的桃枝，明早或许就会开出粉盈盈的花儿来。成去非看着面前安静平和的统统，无声掩了门。

他的阮先生是帝师，更像早早缺席的父亲。他从不是意志固执，如祖父那般铁血风发的人物，亦贫乏先父的阴狠深沉，更多时候，他敏感而犹疑，善于情而少定夺。

阮正通忽反握其手，蓦地用了力：“皇上万不成！许侃也好，成若敖也好，有机遇便是另一个建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