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一零一章[第2页/共4页]
她一时没明白过来,有些利诱,脑中忽闪过一道光,难以置信地抬头瞪着他:“公子您, 您本来就是……”话没说完,鼻间又皱了起来, “我如何晓得您是不是排解人, 您说您是成去非您就是啦?”
“她说她有冤情,你问清楚,该归谁管,让谁查去,我去趟马场。”
“去奉告木先生,明日我亲身拜访。”
明显像是在抱怨,可却莫名带了哭腔,她兀自幽幽感喟,面上非常忧愁, 眼眶里真的有了泪花,看她神情不对,成去非跃上马来, 抱肩打量着她:
赵器一一细禀,末端,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牍来,面带欣喜:“木先生游学已到了建康,一道的,另有吴公子,且给您带来了水镜先生的亲笔书牍。”
“你的差事办的如何了?”
桑榆嘴唇爬动几下,终是没说出口,用力点了点头,目送他跨马拜别,怔怔瞧了好远,才拍了拍衣裳,往家走了。
他的话意挑得清楚,吴冷西不由抬首望向两人。
“赵器,扶她起来。”成去非被她缠着腿,不想她力量倒不小,他难以抽身,非常不适,丢了个眼色给赵器,赵器一把便拽起了她,低斥道:“有事说事,不准胡搅蛮缠!”
成去非沉默半晌,只道:“你的事,我晓得了,你先回家。”
赵器见这步地,一时摸不清状况,先见了礼:“至公子……”
“稍后,我会遣人送你去廷尉署。”成去非像是想起了甚么,“几年前,你曾长久致仕,也是在做刑狱之事,缘何突然去官,就此隐居山野?”
“公子认得他么?我想见他, 他会晤我么?”小女人很有点六神无主的意义, 鼻子都皱成一团,歪着脑袋, 像只探头的鸡仔,成去非见她梳着双髻,更加感觉浑厚敬爱, 笑道:
桑榆越说越觉悲伤,呜呜哭起来,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的,尽是愤激,自有乡民那股凶暴有仇必报的劲儿。
小女人一听这称呼,立即警悟,脑中转了几圈,踌躇问赵器:“他真的是乌衣巷成去非?”
除了顾子昭, 仿佛还没人在他跟前大喊其名过,成去非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找成去非何事?”
书牍递于面前,上头只落着四个干清干净的字:伯渊亲启。
暮色垂垂下来,成去非被桑榆折腾这半日,晓得夕照马场是去不成了,遂筹算回府,并不骑马,只表示赵器把缰绳给本身,一面缓缓牵着敬爱的骏马,一面问赵器:
“你又是替何人伸冤?”成去非持鞭而立,淡淡问她,顺势把缰绳递给了赵器。
桑榆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胡乱抹了几把泪,叫真道:“石头城的官仓,自有一众将领把守,平常百姓那里有胆量去偷?我家大人,是我愿恭敬他,远甚兄长,唤一声‘大人’,别人看不过一穷酸小吏,这个事理我懂,可我就是要唤他大人,因我看他勤勤奋恳,职务再小,也毫不对付,又是侠义心肠,那日公子见我卖布,也实在是我不想当个吃闲饭的,补助家用罢了,我家三口,大人当差,我卖布,老夫人喂鸡养鸭,都是本分人,现在,大人不知是替谁丢了命,那百万斛米我们是没见着!”
她唯恐成去非上马走人,冲他大喊了一句:“石头城北边的官仓丢了百万斛的稻米,您晓得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