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皎如飞镜临丹阙（三）[第2页/共5页]

萧冷儿正待回话，却听一道完整分歧于此时此景热烈氛围的冷酷声音传来：“萧冷儿。”

赵掌柜也是大大不测，却不觉得忤，抚掌笑道：“好，公籽实乃脾气中人！自与两位故交别过，老夫已二十年滴酒不沾，本日既见公子如此风华，非要共饮两杯才可。”

世人一阵轰笑。要知两人都是男人打扮，庚桑楚一而再与萧冷儿调笑，的确要把那“断袖”二字生生写在脸上。但世人也不知为何，虽见两人都是浑身邪气，但那等气度，竟使得世人涓滴没那含混设法。

庚桑楚笑叹道：“倒当真痴情得很，只怕出个门都想拿跟腰带把她绑在一处了。”虽都知他打趣，但那端倪轻愁流转间，倒是连赵掌柜也不由看呆了眼。

庚桑楚低头凑到她耳边轻笑：“说得对。如此佳作，怎能无字？”

赵掌柜不由笑道：“两位公子当真不俗。没错，便是二十年前题这‘观仙’二字之人。”

萧冷儿对劲看着他，笑道：“如何？”

赵掌柜挥了挥手，方才那小二立时回身跑开，他这才转向萧冷儿笑道：“老夫有幸，二十年前得此中一名故交赐‘观仙’二字，引为珍宝。明天若得小公子真迹，便要向天再求二十年了。”

众目睽睽猎奇测度之下，脸皮打小厚逾城墙的萧冷儿第一次生生红了脸，既回不了嘴，当然更不能回身逃脱，独一能做的就是一双眼使上了满身力量狠狠瞪着面前笑得风生水起气定神闲那妖人。

萧冷儿眼神蓦地敞亮，似笑非笑瞧着他。

前者豪气万丈，俶傥风骚。后者玉容明丽，澄彻得空。两人这一唱一喝，一时整楼寂然无声，统统来宾都不由自主停动手中行动，呆呆望那临窗边光辉刺眼似连仙也要比下去的人物，早已忘了呼吸。

不过一炷香时候，萧冷儿便已直起家来，伸个懒腰，正要开口，望眼欲穿的世人见她模样立时便已围了上来。原都觉得她要画甚山川，这一见之下，不由纷繁称奇，一时浩繁目光尽在庚桑楚与画上挪动，七嘴八舌道：“真像，真像……”

萧冷儿连耳根子都已红透，用力推开他，连连退后三步这才站定，狠狠瞪着他道：“庚桑楚，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庚桑楚见她迷惑神采，笑道：“番邦蛮夷倾慕中原文明之广博高深，也是正理。既要来江南，天然该提早识得江南文明。”

两人这行动本身虽没觉甚不当，看在别人眼里倒是大大的含混了。扶雪珞眉宇间更见冷酷，萧冷儿已回身大步向他走去，眼看就要下楼去，她却又俄然停下脚步，掉头向正笑意盈盈看着她的庚桑楚笑道：“庚桑楚，可别忘了明天这顿饭你还欠着我呢。另有，记得我的名字――”她顿了顿，“萧冷儿。”

他话没说完，萧冷儿已大笑着跑下楼去。或人不那么和睦地与其说看不如说瞪他一眼，赶紧也跟着下去。

庚桑楚轻声念叨：“萧冷儿，萧冷儿……”

萧冷儿与庚桑楚相视一笑。庚桑楚瞧着萧冷儿如花笑靥，悠然道：“先谢过赵掌柜美意，鄙人也是爱酒之人，本不该放过如此好酒，但――”他看了眼窗外十里连缀名胜，“江南之地娟秀高雅，本日既见如此壮阔美景，又哪管它风雅不风雅。”说到此猛一拍桌子，纵声道，“小二，上烧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