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皎如飞镜临丹阙(三)[第1页/共5页]
目睹周朝伴计与客人神采,萧冷儿心中一动,笑道:“赵掌柜实在客气,但如此风雅送来您压箱底的宝贝好酒,只怕不止瞧这妖怪迷死人的所谓‘风韵’罢了罢?”
萧冷儿对劲看着他,笑道:“如何?”
萧冷儿回过甚来瞧他。
萧冷儿抿嘴道:“当然!我是谁!本少爷天生就是统统费事的克星,若没有我,那里来的承平。”
赵掌柜也是大大不测,却不觉得忤,抚掌笑道:“好,公籽实乃脾气中人!自与两位故交别过,老夫已二十年滴酒不沾,本日既见公子如此风华,非要共饮两杯才可。”
庚桑楚有些莫名,低下头看那画,却不由呆住。只见那画中一人宽袍玉带,折扇轻摇,未语先笑,容色丰采难以描画,不是他却又是谁?他自呈现以来脸上笑意涓滴没有减过,现在却当真惊诧,结健结实呆在原地。
萧冷儿本一向浅笑望着他,现在抱起庚桑楚放下那坛子随便饮了几口,以筷击坛,朗声相喝:“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敷贵,但愿长醉不肯醒。古来圣贤皆孤单,唯有饮者留其名……”
世人哗然笑声中,庚桑楚笑意不减,公然上前一步老诚恳实为萧冷儿研墨。
庚桑楚不再理睬世人,折扇轻摇,神采渐敛了那戏谑,入迷看着西湖无边景色,也不知有表情赏识没有。
萧庚二人闻言同时向那墙壁上“观仙”两字望去。
萧冷儿眼神蓦地敞亮,似笑非笑瞧着他。
放开宣纸,萧冷儿挑衅看一眼庚桑楚:“既如此,本大爷自不会笨到放着免费的仆人不消。小楚子,磨墨。”
庚桑楚低头凑到她耳边轻笑:“说得对。如此佳作,怎能无字?”
说话间小二已提了几坛酒过来,庚桑楚也不说话,自*拍开一坛酒向赵掌柜一诺,便自抱着坛子咕噜咕噜豪饮起来,赵掌柜也不客气,亦是直接提起一个坛子。
扶雪珞极力淡然道:“家中出了些事,父执叫我来带你归去。”
世人齐声道:“他如何?”
萧冷儿心中忽生豪兴,冲赵掌柜道:“赵大叔能不能借我纸笔一用?”
那赵掌柜却似没瞥见两人辩论,细细看了那画笑道:“小公子一手丹青确然高深,这位公子神韵,本是笔墨难以描述,但小公子寥寥几笔,却使公子神髓跃然纸上,实在难的。如此佳作,岂能无字,小公子何妨再多誊写几笔?”
萧冷儿又已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冷儿一愕,见他神采俄然便有些讪讪,干咳两声笑道:“是小珞珞啊,你怎的跑这里来了?”
庚桑楚立时抛给她一个大大的媚眼:“本来我在丫头眼里竟然这么有魅力,委实受之有愧。”
庚桑楚弯了弯眉,精美如月:“或人应当向来都不是那只看看热烈的君子。”
赵掌柜不由莞尔。
萧冷儿连耳根子都已红透,用力推开他,连连退后三步这才站定,狠狠瞪着他道:“庚桑楚,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一口气喝下大半坛酒,他这才放下坛子,抬起衣袖随便往嘴上一抹,折扇翻转,击掌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效,令媛散尽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