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几度春去春又回（一）[第2页/共4页]

“你既尽忠大哥，莫非不知他向来以大局为重，毫不会做任何有损教众之事，更不会为了后代私交罔顾大义？”

“老夫早已退下圣君之位了，故交直呼姓名便好。”楼心月还是那温和声音道，“紫峦山遗世独立，正如世外桃源。诸位故交隐退多年，此番又何必再入尘凡？”

纵声发笑，楼心月畅然道：“老夫已知故交有此一说，因此早早候在此处。只盼人生活着几十年，终能有个了断。”

一边笑一边却忍不了泪落如雨，洛烟然不住点头：“我明白，我明白。”

微微一笑，楼心月柔声道：“老夫来此只为驱逐故交，扶公子又何必戒*严？”

沉吟半晌，楼心月慨然道：“你是镜明剑心都疼惜的爱女，又是楚儿爱妻，我半生亏欠这几人，应你这一回又如何？”

依暮云几步上前去紧抱住她，俯身痛哭。

扶雪珞涩声道：“你既存了心对于楼心月，叫我暗藏这一年又有何用？”

上官云应龙几人闻言都是一怔。

只萧冷儿自返来后便将本身关在房中，连着三日未出房门一步，于庚桑楚交代各种事件更半分不睬会。原镜湄连日虽与他一道，倒是心如死灰全无活力，两人都叫圣沨担忧不已。

凝神半晌，那人缓缓道：“我们十八人武功荒废多年，必不是你敌手。扶公子幼年豪杰，却也一定敌得过你。”

萧冷儿声音也正如她神采般空茫。

连续数日，庚桑楚之死令楼心圣界教众堕入前所未有的错愕无措中。但现在庚桑楚摆明将天下大权让出，武林盟世人又得知扶雪珞不日便带领紫衣十八骑赶来，在扶鹤风几人安抚下，天然不会妄动。

“人活一世，又能有多少念盼？”楼心月叹道，“四年前镜明被我一掌打死，冷剑心绝然赴死，四年以后楚儿他再次绝然赴死。老夫平生所爱，一个接着一个，竟全为老夫昔年所种恶果累死。天大地大，今时本日却再找不着令老夫挂记之人之事，人生行至此，老夫但求一败。”

世人随她目光望去，满目怔然。

“从他死那一刻起，我早已万念俱灰。”原镜湄凄然道，“昨日，前日，或许另有些恨的。但本日她翻开房门走出来那刻起，我再不甘心也要承认，更悲伤绝望的那一个是她才对。”

昂首瞧向萧冷儿，原镜湄半是顾恤半是恨怒：“就算为了他，你也该珍惜本身。”

沉吟半晌，楼心月慨然道：“你既一心求死，我成全你又如何。”

怔怔瞧她，扶雪珞道：“你……”

楼心月拈须不语。

楼心月一怔后发笑：“你用心倒苦，一开端就没想过为你我留后路。”

楼心月这才道：“按理我为长，你为幼，我本不该受你应战。但现在楚儿既去，我仍为楼心圣界之主，你亦是紫峦山之主，你我既立同一高处，我便接管你这战书，至于这七日……”

“七日以后，苍茫山顶，你我决斗，不死不休。”

“萧冷儿方才挑衅之言，求圣君不要应允她，她……她毫不是您的敌手。”

洛云岚几人也不由各个屏住了呼吸。

半晌楼心月叹道：“可贵湄儿你有事求我，只可惜我却不能承诺你。”不待原镜湄出声他已接道，“只因萧冷儿毫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