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宫变，天意高难问（二）[第2页/共3页]

我上前见礼，“太子殿下！”

锦衣华服，玉带金冠，举手投足妥当有度，雍容高贵，美满是大芮太子不容轻渎的合宜风采，涓滴不见一起相随间的谈笑不羁。

司徒焕微微动容，叹道：“你一个女孩儿家，也算是……可贵了。”

“秦氏一门显赫……”姑姑纵声笑了起来，却更是凄厉，喃喃地说着，“秦氏一门显赫，深得皇上宠任……”

我应着，伸手一摸，只觉她额上滚烫，身上赤烧，清楚正在高烧当中。

我黯然道：“只怕另有些人，满心盼她再也好不了。”

他负手站着，向我微微点头，眼底却有着熟谙的敞亮笑意。

她的目光直楞楞的，不复昔日的神采，我连唤了几声，她才像有点知觉，眼神恍恍忽惚地在我脸上飘过，轻飘飘地应了一声，低低道：“晚晚，你返来了？”

一时喝完，她的臂膀软软地搭下床沿，手腕一歪，空了的药碗便顺着床边滴溜溜地滚到我脚下。而她再不看一眼，阖了眼睛像是倦极而睡，眼角却还是湿湿的。

“如果成了亲，多放些心机在家中吧。”司徒焕渐渐地说着，本来浑浊的眼睛闪过些微的锋芒，“俗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凌儿是夏王独子，年纪也不小了，虽有几个侍妾，却至今都未曾育有一儿半女。现在北疆还算安宁，你能够把那边的事交给温将军、高监军他们，先顾着本身的毕生大事要紧。”

她的手哆颤抖嗦地接过我手中的药碗，捧起便喝。低垂的眼睫下，有泪水一滴滴敏捷滑落，滴在深褐的药汁里，然后被她大口大口地饮尽。

他的语气非常不善，我只作未闻声，辞职出来，向守在武英殿门口的大寺人说道：“李公公，你方才听到了，是皇上让我去瑶华宫拜见德妃娘娘的。”

我内心一跳，忙道：“这事不准和一小我提起。记着，你们两个谨慎关照着，她复苏前别让其他宫人靠近！”

“朕瞧着那孩子也是个实心眼的，前儿左仆射托了杨太妃来讲，想把他孙女指给凌儿做侧夫人。可朕跟他提时，他却请朕为你们主婚。”

“传闻德妃病了，孤顺道过来问问她的病情。”

我轻笑道：“些藐小伤小痛，何足挂齿！想我秦氏五代忠烈，马革裹尸或伤病而亡的已有一十八人。秦氏一门深沐皇恩，现在臣的长兄早逝，二兄瘫痪，幼弟孱羸，蒙皇上不弃，委臣于重担，臣自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沈小枫跟在我身后，却顿下身向那几个寺人说道：“看甚么看？如果不信，去问问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去。我们将军不在家，便敢这么着欺负我们德妃娘娘？摸摸本身脖子上，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方才我和司徒焕说德妃抱病，原是过来探她的遁辞，不想真的病得不轻。

子衍……

“不高兴的事……”姑姑怔怔地反复着我的话，忽凄然笑了起来，“莫非这人间另有甚么值得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