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误人犹是说聪明(1)[第3页/共5页]

李效贤打量这个男人，越看越感觉眼熟，心中奇特极了，口气放缓：“你有所不知，本年北方六个州罹难，西北的收成也不如往年，算来只要南边这四个州歉收。我们益州又是产粮最多之地，本官吃着朝廷的俸禄，理应为皇上分忧才是。”

董研气得跳脚：“来人，把这个刁徒给我抓起来！扰乱公事，给我打四十板子！”

元修皮笑肉不笑道：“李大人，我固然是个武官，可在京都也做了半年庶务，六部的端方随便你问，没一个能问住我，你信不信？银钱的耗损是半成，粮食的耗损是一成，你最多只能收两石四斗两升米。耗损竟然到了快五成的程度，莫不是给大人运粮食的都是老鼠？”

只见祠堂前的空位上围着很多百姓和官差，一个官员打扮的人坐在摇椅上，恰是县令李效贤，他拿着账册漫不经心肠说：“下一个，二十。”

元修笑眯眯隧道：“多谢大人给我面子。我是粗人，记性有点不好，还想问大人一下，租赋到底是多少来着？”

元修笑嘻嘻隧道：“那我就告别了，李大人可要保重。”

董研哭着转向李效贤：“大人拯救！念在小人给大人效命十几年的分儿上，救我一命！”

元修转向董研：“刚才你口口声声说是四石，县太爷现在又说是两石两斗，真叫我难堪，我该信赖谁呢？”

欲哭不成笑不成，自是无法方无情，误人犹是说聪明。

官差当即拉出一个后生，按在地上噼噼啪啪打起板子来，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且慢。”元修道，“大人还没答复我的题目，真是皇上要你一亩地收四石租子吗？”

人群中一个三十几岁的华服男人一向皱着眉头看着，俄然道：“行了，再打要出性命了。”

董研魂飞魄散，他主持过的杀人场面也很多，却没见过如许的效力，这才信赖真的死光临头了。他冒死挣扎起来，叫道：“将军！卑职怎敢贪墨，粮食运到京都三千里路，光关卡就有几百个，到处都要截留，运送途中从上到下都要办理，加收一倍这是端方啊！这还是看本年益州租赋太高，才只加了八成，谁也没有体例，大家都是如此，将军怎能只怪我一个？你要杀，这天下就没有官了！”

李效贤咬咬牙，道：“是两石两斗。”

“你不冤枉了？那好，脱手吧。”

华服男人也皱起了眉头，伸手拦住要抓人的官差，问道：“县令大人，你说是皇上要四石租子，有根据吗？”

元修冷森森隧道：“天下我管不着，皇上只任命我坐守益州。算你不利，在益州为官，那我就从你杀起吧。”

1、情势

董研没他那么机警，还在一旁高叫：“大胆！谁让你在这儿胡言乱语，李大人是永安县的县太爷，他说收多少就是多少，岂容你撒泼！”

元修眉头舒展，长叹道：“董研说得没错，没有一处不贪墨，没有一处不加赋，普天之下个个如此，就算杀了李效贤又能如何？何况晋王也不得不防，皇上即位光阴尚浅，还摸不清那些亲王的态度。现在紧急的事是稳定下来，我总不能给陛下再惹费事。”他眺望京都方向，满面忧色：“哀鸿等着布施、边城急着修复、内部尚不安宁……益州是最富庶的州府，永安也是大歉收的郡县，百姓尚且如此，这天下……这天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