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页/共3页]
谢承祖抬手打断他,他道:“他们肯跟着我一起卖力拼杀,为的不是本日吃糠咽菜,常日不管练习还是建墙挖渠,都要耗费大量体力,城库严峻,却不能在他们炊事上剥削,肉不但要买,还要买大块的肥肉,给他们补足体力。”
熊廷宪苦着脸道:“现在的匪贼奸刁的很,估计都被大人的名头吓破胆,把大多财物偷着转移了,匪巢里只留下一部分,大人带兵端了两处,财物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也不过戋戋四百两,堪堪够发拖欠兵丁的一月晌银。”
“东西清算好了?”他接过部下兵丁递来的棉巾,顺手擦了擦脸,抬眼问道。
两人跟在前面,也是暗自感喟,谢大人的出身,他们多少晓得一些,当年也是从京流落于此的流民,为了那份养家的军晌,谢大人十三岁入了军,堆集军官一起升至守备,目睹着谢大人的母亲就要跟着纳福了,可惜,两年前,暮年路途中染下的病根再次复发,药石无医放手而去,只留下了一个呆呆的痴儿,现在已是五岁,却仍不会说话,便是叫谢大人一声大哥,都不会,实在是让民气酸。
那些已入了卫安城军户的人家,男男女女个个衣衫褴褛,破褴褛烂,有的脚上连双过冬的棉靴都没有,几人骑马路过的时候,有一些人畏畏缩缩的打量着,颠末一户,正在门口支着锅煮东西,锅里倒是一些在荒地里挖的野草树根,和着些糠秕,烧出来的味道,竟然有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闻着便难以下腹。
谢大大家在顿时,熊廷宪与张献二人策马渐渐跟在后,只能瞥见其背,不知面色,想来也非常不好,半晌,大人才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似有些怠倦,他道:“若让投奔之人饿死冻死于卫安城,今后谁还敢在城内安家落户,再拿出百两,制些棉衣棉靴送去,另每户再分五斗米,三担柴,茅草屋顶让人多加固一层,不管如何要保得他们的性命。”
墙角站着是一四十岁的妇人,见到男人,神采有些局促。
谢大人“嗯”了一声,随即又道:“福荫呢?”
直到谢承祖将手里的铲扔到一边,将篮子里筹办的馒头,麻糍,素菜一一摆在坟前,插上挂有纸球的筱竹梢,这才拉过一幼弟福荫,让他跪在坟前嗑头。
他们这一起行来,所见之处,皆是被外城墙圈出去大片的荒地,因未挖通渠沟,水流尚还不畅,地表非常枯燥,要想将这些地重新开垦起来,需得将河水引出去,这挖渠又是一笔大工程,只要一完工,那人为,耕具,口粮,都要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淌。
谢承祖皱着眉,一言不发,直过分开了这段军户居住之地,才手拿马鞭指着那些草屋,对张献道:“这些人的住处如何回事?让郭兴杜和二人好好安设这些流民,他们就是如此安设的吗?”
那妇人当即诚惶诚恐道:“是的,大人,老夫人祭奠用的香烛黄纸都已经备好了。”
路过暂居在外城东侧的一百三十多户的流民所居之地,先几十户先人,已住上了一开端建的几排民房,可厥后几十户,因银钱完善,只是在外城墙内,靠城搭了一些茅草棚,如许簌簌落落的茅棚,如何抵抗隆冬的酷寒?
待一回到虎帐,一贯并不嗜酒的谢大人,当夜不知为何,单独坐在屋里饮了很多酒水,待到第二日,倒是纵身上马,分开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