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07. 云水芙蕖[第2页/共3页]
本日摘星阁内出了点小动乱。本来由一名北方政要订下的小阁竟被外人硬闯了出来。当班的小生却对硬闯之人一筹莫展,不敢拦亦拦不住。
不到半柱香时候,小生便拿着待客单小跑了出去。他战战兢兢地双手奉上待客单:“先生您看……”
谁让那不速之客是一顿脚全部南都城便抖三抖的韩三郎?吵嘴两道俱要看他神采,戋戋月明楼的小生那里敢违逆这位爷?
辜尨不甚在乎地挥了挥手,内心烦躁不堪。
长官上,转刹时便剩下了辜尨一名孤家寡人。
这个答复天然在预期以内,书玉看着面前的四位美人却无端端地想到了方蹇。方蹇的面貌胜于面前四人,唱工亦在四人之上,然她方蹇享上等面貌、拥上等曲艺,却接最劣等的客。
摘星阁内,一身浅灰色长风衣的辜先生慵懒地坐在雕花小案后,一下一下啜着杯盏里的陈年醉花雕,并不睬会阁内的动乱。他的右手边坐着一名年青人,浅青长衫,深栗色毡帽,举手投足一派世家风骚。他的面貌虽隐在帽檐下看不逼真,然周身透出的气质与风华竟不输给身畔的辜先生。
小阁内搭着一方小戏台,台上立着两位水袖长衫的美人。一名娇憨可儿似茉莉初绽,一名冷傲狷介若雪山孤莲。两位美人俱停了弹唱,静观阁内之变。
韩擎浓眉一扬,凉凉回道:“如何,辜先生这是嫌弃韩擎,不肯与韩擎比邻?”
贺子池看着越走越近的书玉,不由暗叫不好。垮台了,如果现在她在他身边落座,他这辈子都要被辜尨搅得不安生了。自从昨日辜尨自曝点了明月的牌子,书玉就全部不对劲。
还是是一身玄色竖领便西,韩擎双手插兜,鹰隼般的眸子透着冷意:“我道谁点去了云月和芙月,本来是辜先生。”
这句话问得好生古怪。连韩擎也停了手中的酒盏,望向辜尨。
辜尨却毫不在乎:“无妨。若韩先生不嫌弃,辜某便与韩先生共享这摘星阁,不知韩先买卖下如何。”
书玉似笑非笑地看了贺子池一眼,道:“贺公子,您洒的这两壶酒可不便宜啊。”
辜尨却似没有听到小生的话,他蹙眉盯着坐在他右手边的韩擎:“屋子里有那么多坐位,你挤在这里做甚么?”
想到这里,贺子池低呼一声,一个不谨慎便把一壶酒都洒在了身边的坐垫上。他手忙脚乱地拿纸要擦座椅,更带倒了另一壶酒,连带贺子峘身边的坐垫也遭了秧。
一旁的小生不由瞪大了眼。这年青人胆量真大,竟然敢打辜先生?!
韩擎身后,俏然立着的两位盛装伶人可不就是月明楼四大青衣中的水月与蕖月。
云月以袖遮面,悠悠道:“云月可不敢当这大名,月明楼内风华最好的天然是明月。”
水月与蕖月掩唇而笑。蕖月朗笑出声,看向书玉的眸里媚眼如丝:“先生莫问了,我们四姐妹的面貌都比不上明月。”
但是订下摘星阁的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名冠北平、手腕通天的辜先生,谁又敢叫他让出小阁?
小生刹时吓软了腿:“是是是……我这就去拿。”说罢忙不迭地往门外跑。
书玉抚额,就算月明楼的本质是北里之地,但彼苍白日下被韩擎这么直白隧道出,委实叫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