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称心楼[第3页/共4页]
“是以称心乃是南风,”谢云的目光从眼角瞥向单超,仿佛含着一股伤害的深意:“也是这座教坊在长安城内名动四方的启事。”
单超瞳孔微微缩紧。
谢云倒没想到他俄然问出这么一句,略微一怔以后,毫不粉饰刻薄地挑起了半边眉梢:
“师父我先出去了。如果师父你看中了哪个……或哪几个女人的话,固然*一度无妨,我在内里等你就行。”
灯火下谢云神情俄然变了。
半个时候后。
单超说:“没有。”
“奴家这两日偶感时气,是以才失了气色。如果客人不喜好,楼里另有春花秋月几位姐妹,面貌才情也都是上上之选,客人可愿赏光看看?”
待房里没有其别人时候,谢云才终究开口问:“你看不起她们?”
“称心。”谢云悠悠道:“先皇废太子承乾,嬖爱太常乐人名‘称心’者,帝闻大怒,收而杀之,坐死者数人。承乾哀哭不已,朝夕祭称心于苑中,乃至于数月称疾不朝,终究谋反丧命……”
不知为何单超内心俄然一紧,像是被无形的利爪猛地狠狠攫住了咽喉。
而夜光杯上谢云的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并拢,行动非常斯文,骨节颀长津润,恍忽间跟羊脂玉竟然是融为一体的。
“你如果只不喜好锦心,那还好说,人总有环肥燕瘦的爱好不同;但你如果谁都不想要的话就很奇特了。马鑫他们暗里里都有相好的,而你在我府中待了半个多月,连看都没看那些丫头们一眼……”
单超惊诧道:“你――”
花魁盈盈伸手,为单超斟满一杯浅金色澄彻的酒液,笑道:“这是我们称心楼女人亲手酿造的‘入骨酥’,质料都是用的鲜花鲜果,醉人又不伤身,郎君请品一品。”
单超警戒地站在原地。
花魁是真的不晓得明天这俩高朋在玩甚么把戏了。她直觉赶上了硬茬子,正想着要寻话来开解时,却只听谢云淡淡道:
花魁举着的玉瓶僵在了半空中,正摸不着底的时候,只听谢云开了口:“再斟。”
“……客人但是嫌丝竹粗陋,不堪入耳?”
她只能强笑着再一杯接着一杯地倒,单超也未几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固然没人说话也没人发难,但垂垂紧绷起来的氛围还是让她如坐针毡,好不轻易一全部玉瓶的酒都洁净了,花魁终究鼓足勇气,委宛道:
“我觉得你笨拙的程度起码比贺兰氏轻些,没想到是一样的,是我错了。”
四周八方到处都是宝马香车纸醉金迷,令人唯恐略不留意,便会活生生灭顶在这莺歌燕舞的和顺窟里。
昌平大街上教坊青楼甚多,灯火透明、美酒丝竹,乃至连夜风中都带着脂粉的芳香。单超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繁华奢糜的夜景――固然皇宫夜宴已可谓人间罕见,昌平坊却更加放浪形骸。
但是单超却一笑――那笑容很长久,转眼就隐没在了黑沉沉的眼睛里:“多谢女人美意,不消了,都退下吧。”
花魁一言不敢发,仓猝起家后退,领着屋子里其他四个女人悄没声气地退下了。
这世上另有师父教门徒去嫖的,言传身教得真到位――这是花魁独一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