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称心楼[第2页/共4页]
“……”单超倏而抬眼,只见谢云神情冷冷的:“你看甚么?”
单超静了半晌,说:“我没看不起任何人。”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冷冷道:“谢统领――你那么看重锦心,三两句话都要带上,是因为她是武后所赐的原因么?”
单超呼吸微微乱了下,别开视野没有答复。所幸谢云也不诘问,只嘲笑了声,说:“倒酒。”
“不。”
待房里没有其别人时候,谢云才终究开口问:“你看不起她们?”
“出去。”
花魁一愣。
单超冷冷出了口气,不肯直言,只道:“是。”
内里立即响起走动声,不远处提着灯笼守夜的小厮快步上前应是,固然满面惊奇,却一点都不敢迟误,立即仓促向二门外奔去了。
谢云俄然感到非常讽刺,他乃至想大笑两声――但这么多年硬忍出来的工夫让那大笑没上到喉咙就无声无息地消逝了。
谢云没有遮面――遮面就直接昭告全长安,禁军统领逛窑子来了。但他进门就抓了把金瓜子散下去当打赏,点名要头牌花魁斟酒,教坊掌柜只瞟了一眼金瓜子的成色,立决计识到这是个高朋,二话不说把他们让到雅间上座,又送了四个当红女人来弹奏丝竹作陪。
谢云支着额角说:“别服侍我,我不好这一口。”
单超:“……”
“你如许让我感觉很毒手,”他缓缓道。
“不消安排了!”
她阅人无数,目光精准。谢云固然俊美无俦且脱手豪阔,但――太豪阔了,且眉眼中较着透出杀伐之气,那感受不是个太承平平的繁华公子;单超则沉定稳妥很多,并且对风月一道全不善于,进门后眼睛都不往她们身上放,如许的新手奉迎起来小菜一碟。
而那少年却直直站在漫天风沙中凝睇着他,每一个调子都沙哑冷硬深切刻骨,乃至于好久以后,还经常在他深夜悠远的梦境里响起:
谢云缓缓伸脱手,向外挥了挥,倒是对着几个女人,说:“出去。”
灯火下谢云神情俄然变了。
他这个半路削发的和尚实在没有多少向佛的自发,但即便心中没有清规戒律束缚,也不知为何,就很恶感和那样美艳诱人的女性*密切打仗――并不是说他感觉锦心不洁净,他倒没有这类设法。只是感觉……顺从。
“……即便权势江山皆如黄土,此事却已关乎存亡;你只要情愿去做,乃至不需求亲身脱手,成千上万的人会前仆后继做你这条路上的踏脚石……”
单超说:“没有。”
把我当种马么?到年纪了,拉个母的就能来配种?
谁知单超却闪身一避,抬头将酒一饮而尽,沉默放下了玉杯。
“此事绝无转圜余地……师父,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奴家这两日偶感时气,是以才失了气色。如果客人不喜好,楼里另有春花秋月几位姐妹,面貌才情也都是上上之选,客人可愿赏光看看?”
“称心。”谢云悠悠道:“先皇废太子承乾,嬖爱太常乐人名‘称心’者,帝闻大怒,收而杀之,坐死者数人。承乾哀哭不已,朝夕祭称心于苑中,乃至于数月称疾不朝,终究谋反丧命……”
“……客人但是嫌丝竹粗陋,不堪入耳?”
单超并不答她,再次举杯而尽。
以单超的观点,这类肮脏事情被叫破了,主使者不说该如何羞惭,起码也应有些气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