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虚舟不系物 上[第2页/共3页]

他一步步将她逼到了这个境地，却又仿佛将她当作最敬爱的宠妃温存探听。姜束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朴拙的笑意，只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臣妾学问浅薄，说话不懂端方，叫陛下见笑了。”姜贵妃见机极快，当即说道：“何崇善，你是不是也感觉本身罪不至死？”

不料内里却传来了皇后的声音：“如何？我不过一两个月不出门，你们便忘了这宫中另有皇后吗？”

葛园再不敢多言，仓促领命退下。

姜贵妃蹙着眉头并不说话，又那眼睛去察看天子的神采。对方仿佛晓得她要如此，嘴角挂着个清冽的嘲笑，若无其事从手腕上拿下一串佛珠捏在手中渐渐转动。

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耻辱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姜束莲再也按耐不住，眼睛里被泪水充盈。

何崇善连连叩首：“娘娘明鉴，奴婢不敢做任何非分之想，只求娘娘宽仁大量，饶过奴婢吧。”

姜贵妃惴惴不安地挨着椅子沿坐下，只觉天子目光如炬，看得她心慌意乱，手脚都不知该放在那里。“陛下喝茶……”她谨慎翼翼地提壶给天子添茶，却被他一下子抓住握着壶柄的手。

殿外几个本就属凤仪阁的内官仓猝上来，连手带脚将何崇善擒住。他们常日妒忌何崇善受宠，此时动手也就毫不客气，近乎卤莽地拎着他退了出去。只留下凤仪阁的外总管，六品常侍葛园叨教道：“娘娘，小何如何措置？”

姜贵妃已经，刚挨着椅面，又赶紧站起来：“臣妾在。”

秦固原对这目光仿若未见，扶着姜贵妃坐下，又低声在天子耳边说：“陛下，您拜托奴婢去办的事情……”

他话音未落，俄然闻声内里天极殿的保护喝道：“站住！”

“束莲，你在颤栗。”

“陛下……”她猛地站起来瞪着天子，无妨正劈面撞上了天子的目光。

还是立在葵儿身边的小竹醒事明白，缓慢畴昔接过贵妃手中罐子，从内里取出储存的果子干，放在天青色汝窑梅花碟中，给天子送了上去。

姜束莲被秦固原如许策应了一下，已经回过神来，反倒觉出了后怕，硬着头皮不去看天子。

姜贵妃却怕天子还不肯罢休，仗着秦固原在，当即站起来扬声道：“你们还愣着做甚么？还等着秦公公替你们效力么？”

“我……”姜束莲的颤抖已经没法粉饰。她闻声一种奇特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俄然认识到那就是她两排牙齿相磕收回来的。她的惊骇在他的眼中手中耳中一览无遗。

凤仪阁论起来有三进院子，能到得了门口，已经颠末端门外几重保卫，闻声这一声喝问，秦固原最早一凛，两步奔到了门口。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平时有宫人毛手毛脚犯了错，也不过吵架一顿。即便是冲撞了天子，不管如何也论不到一个杖毙的罪名。但是天子发话要杖毙，就算要讨情也得弄明白原委。

天子却在这个时候俄然开口：“束莲……”

姜贵妃一愣，心中腾起一线但愿，口中却说：“这牲口鲁莽无用，留着也不过惹人活力罢了，不如杖毙！”

天子嘲笑：“束莲，你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总如许大喊小叫，欠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