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花有意[第1页/共3页]

曾渔道：“当然没有同胞兄弟那般密切了,并且春秋也差异,长我二十岁,有隔阂不免,但如何说也是自家人,碰到急难时还是会帮手的。”

说这话的恰是少女婴姿,三个月不见,这少女容颜清减了很多,但身量好似抽条了一些,很有绰约之态了,笑语盈盈,jīng神极好,俄然昂首看到隔岸数丈外的年青墨客,先是大吃一惊,手里扫帚都掉到地上了,随即欣喜道：“啊,曾墨客,如何是你,你如何在这里？”一面扭头唤道：“娘,娘,快来,广信府的曾墨客在这里。”

严绍庆、严绍庭齐声道：“听到了。”又一齐向曾渔曾先生作揖见礼。

忽听得溪岸那边有黄莺鸣啭,谛听不是鸟声,倒是少女“格格”轻笑声,曾渔立在严氏家庙一侧朝溪那边望,只见一个浅sè衣裙的垂髫少女执一把大扫帚,把落叶不断往溪里扫,那些枫树叶就浩浩大荡随水流去――

严绍庆领着曾渔从侧门出来,这条通道不颠末祭堂和享堂,曾渔是外姓人,是不能进这两个处所的,有祠丁专门看管,享堂前面就是严氏族学,与毓庆堂实在是分开的,一个大堂,两边有四间配房,楼上另有一层,严绍庆说那是他祖父退隐前的藏书处。

严绍庆沉默不语,将到毓庆堂时俄然说了一句：“曾先生是个好人,让我佩服。”

严绍庆问：“那曾先生与令兄干系敦睦否？”

严绍庆又不吭声了,过了一会问：“曾先生有个异母的兄长是吗？”见曾渔脸现惊奇之sè,忙解释道：“我是听家父偶尔提及的。”

严世芳饮食平淡,素菜多荤菜少,不象严世蕃那般穷奢极yù,这也正合曾渔口味。

严绍庭微不成察地撇了撇嘴,似对兄长严绍庆所为有些不屑。

别人能够无所谓,但曾渔深受伯父撼龙先生堪舆学影响,对长住在祠堂这类yīn气重的处所是有些忌讳的,普通看管社庙或者祠堂的都是孤老,但清净宽广也是他所愿,说道：“可否让晚生先去毓庆堂那边看看？”社庙前、祠堂后不能居家住人只是一概而言,详细环境还得现场看了屋子后再作详细阐发,并非死规定,存在变通之数。

在瑞竹堂用了饭,曾渔单独回严氏族学。

曾渔行礼,一面打量严世蕃的这两个儿子,严绍庆前次见过,清清癯瘦,神情不甚开朗,严绍庭是第一次见,圆脸,微胖,有些傲气,与严绍庆比拟这个严绍庭更象严世蕃。

“娘,你来看呀,这算不算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啊。”

曾渔出房门向严岱老夫说了一声,自去族学外的介溪边洗漱,这时太阳还没上山,不染纤尘天空深碧高远,溪边草茎带露,树叶无风自落,从这里就能看到两里外的那片残暴的枫树林,好似一幅重彩画,吸引着曾渔去赏识――

毓庆堂大门前有匾额曰“方伯世家”,厅堂三进五开间,非常宏敞,有照壁,有护垣,斗拱如象鼻伸出,重檐歇山顶,檐雕jīng美。

回到严氏族学天已全黑,看管族学的严岱老夫为曾渔点上灯后逡巡不去,想要讲古谈天,曾渔便与这老夫话了一下家常,老夫絮干脆叨,不过是严嵩出世时如何吉祥、少年时如何神童之类,曾渔随口拥戴,闲话一阵,老夫回劈面配房安息去了――

侍立一边的严绍庆道：“二叔,侄儿愿领曾先生去毓庆堂看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