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 章 秋千架[第2页/共3页]
曾渔斟上酒敬井毅,一饮而尽,说道:“好,弟若迎亲,必然送信报知元直兄。”内心憋着一些话很想倾诉,却又担忧吓着井毅,毕竟在外人看来,陆妙想就是严世蕃的小妾,沉沦严世蕃的小妾这的确是不知死活,但这世上不知死活的人就是多,昨夜寄畅园不就有两个严氏侍妾与人私奔了吗,那勾引或者被勾引的男人敢与严氏小妾私奔,可谓sè胆包天,又或者是严世蕃已经到了被人猛挖墙角的时候了?
到船埠送了井毅上船,相约下月再见,看着商船缓缓溯流而去,曾渔单独回介桥村,却在西岗通衢上被先前阿谁严氏仆人叫住,这仆人说曹夫人请曾先生去园子里相见,要问问绍庆公子的读书、糊口环境――
井毅在介桥村待了三rì,曾渔请老夫严岱为领导,陪着井毅游钤山、看望严嵩少年时读书的洪阳洞,严岱老夫对严嵩是衷心崇拜,提及严嵩暮年的各种古迹异秉是津津乐道――
曾渔心道:“逃窜的不是裴琳啊,看来严世蕃的侍妾中胆小妄为的实在很多,严世蕃的女人太多,夜夜服chūn药都服侍不过来,天然yù求不满,现在严世蕃又去běijīng了,空闺孤单,就想着私奔太小rì子去。”又想:“裴琳如何不逃,那美妇人较着就是不循分的?”
秋千架上的美妇恰是裴琳,见曾渔看她看得沉迷,不由大为对劲,正待矫饰风情,揭示妖娆身材,不料臀下一滑,两手抓不住秋千架的绳索,整小我就跌下地来,那空空的秋千架还在悠悠荡起在内墙上方,曾渔听得内里一片惊呼:
饶管事神采有些奇特,低声道:“曾先生还不晓得吧,园子里乱作一团了,东楼老爷的两个侍妾不见了。”
喝酒吃菜间,井毅问:“贤弟上回进学回籍,是不是媒婆踩平门槛了?”
曾渔、井毅二人依言将手掌伸在黑石上面,严老夫奥秘地问:“是不是感遭到一股上冲的热气?”
却见井毅伸长脖颈低声道:“贤弟的心机我晓得,那位婴姿蜜斯公然聪明斑斓,嘿嘿,祝贤弟早rì得胜利德。”
曾渔和井毅面面相觑,这洞里冷嗖嗖的哪有甚么热气,但严老夫期盼的眼神让他二人不由点了一下头,满脸皱纹的严老夫顿时笑逐颜开,大声道:“这便是葛仙翁当年炼丹后还没散尽的热气,几千年都没散尽哪,奇异吧?”
那仆人便领着曾渔去西园东北角的茅房,曾渔小解了出来,在园边小池洗手,小池里的水就是从后山流下来的,清澈洁白,池里养着几尾红sè鲤鱼,游来游去,曾渔蹲在池边看了一会鱼,正待起家归去,忽见数十片红叶随水漂泊而来,这水是从后山流下,颠末西园内院流到这小池里来的,莫非有红叶题诗,严世蕃的姬妾这么浪漫?
严世芳晓得井毅爱好诗歌,就以三卷本的《钤山堂诗钞》相赠,这是当朝首辅严嵩新近刻印的诗集,井毅跟着曾渔一边旅游分宜风景名胜,一边吟诵严嵩的诗,曾渔读过这本诗钞,严嵩暮年的诗清丽宛转、冲澹闲远,诗坛盟主“前七子”之首的李梦阳都对严嵩的诗赞美有加,但严嵩官越做越大以后,应酬之作多了,就没甚么好诗了,入阁以后的诗更是庸常无足观,诗必穷而后工嘛,官越大诗越劣,宦途对劲和诗文程度是反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