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节、理想与现实[第2页/共5页]
“想起昔年在家中苦读之时,第一次看三国演义看到了开篇头一句话,发人深省啊……丘大人可知为何天下大事老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夜已深,茶社中的喧闹也逐步停歇,但是丘田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安静,他发明面前此人和阿谁天子一样所图不小,就像当年朱元璋但愿能博采众家之长,创建一个万世一系的强大大明,张韬作为建国之君有这番设法也算普通,但是面前这个天子的师弟却一样抱着这个抱负,他没有其他官员那种局促的名利思惟,所言所行都是在为了践行天子心中的阿谁抱负,阿谁贫民有饭吃、有衣穿、有学上,大家能划一相待,没有凹凸贵贱之分的天下。
关于这一点丘田也没有贰言,或者说不管东林如何争光,天下人也都晓得这是个究竟,这也让很多像他如许的文人对改换门庭并不冲突。天下事天下人的天下,自古便是有德者居之。
姜田没有他那么多愁善感,要说抱怨原版的姜秀才比他还难,那但是真正的亡国灭种之恨,用罄竹难书来描述也不过分:“丘兄可想过,这天底下是读书人多还是锄刨耕作、做工卖艺的人多?可天下良田有多少是在这些贫苦人的手中?天下人皆以劳作为卑贱,却不想你我所吃之食、所穿之衣、所饮之茶,有哪个不是这些劣等人辛苦所得?但是那些嘴中喊着微言大义满脸悲天悯人的家伙们,又有谁不是良田千顷广厦万间,他们的锦衣玉食都是累累白骨铸就啊!你说如果这天下连个让人轻易偷生的但愿都没有,换做是谁不会揭竿而起?”
丘田当然晓得这个答案不会让对方对劲,但是这还是属于宦海潜法则,除非是干系极要好的朋友,不然在面对下级的时候不要表示的过分咄咄逼人:“下官愚鲁,还望大人见教。”
从中国人开端记录汗青开端,就是一部连缀不竭的朝代荣枯史,中国这片地盘上的政权持续性就没有能过一千年的,不管是汉唐那种顶峰期间,还是宋明这些微有瑕疵的朝廷,汗青上他们灭亡的来由各不不异,但是有一点倒是共通的,那就是在他们完整灭亡之前,都呈现过大范围的农夫叛逆。除了宋朝因为抗金、抗元的压力太大,加上国策中遍及的招降造反的农夫,以是农夫叛逆的影响不大,其他的朝代可根基上都是被各路反贼耗尽元气才终究轰然倒下。那么题目又出来了,除了安史之乱那种纯粹的军阀篡权以外,这些个曾经光辉至极的期间都走向了同一个结局,那就是到了末期处于社会底层的阶层被迫走上了武装造反的门路上去。
这下丘田的汗更多了,他不是不晓得天子一向都在打分田的主张,当年还在长江扼守的时候就有苗头了,只是当时军情告急,江南的大地主们又肯“卖力”犒军,两边才没撕破脸皮。年初的时候最难啃的四川也已经投降,现在天下都已是张家的江山,天子莫非又打起了土改的主张?他丘家根底浅本来也没有多少田。但是江南士林中百年以上的豪族比比皆是,想分田不是要动这些人的老命!
略作沉吟以后,丘田给出了本身的答案:“天灾、天灾、昏君、佞臣、外族扰乱,得其一便天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