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颠沛流离[第2页/共3页]

李山又问道：“那老先生但是去探亲靠友？”“哎，我祖孙二人当下是举目无亲，那里晓得去哪啊？谁晓得能不能活过这一冬，只不幸我这小孙孙才4岁啊！”说到这老先生又是一阵长叹短叹。

“娘子，你与我想到一处了，我也有此设法，好人做到底，咱总不能让这一老一小再跑到这天寒地冻里，不然这功德不就白做了吗！我且问问老先生愿不肯意。”

男人帮着云老先生将小云孟抱进里屋，悄悄放在床榻上，回身喊道：“家里的，快些来看看。”

中年男人见面前这位白叟家辞吐不俗，并非普通流亡的流民，又上前一摸小云孟的前额，道：“这孩子这么烫，估计是着了风寒，白叟家快快随我进屋来。”

云老先生随中年男人来到堂屋，只见堂屋陈列简朴，青砖铺地，白灰墙面，一张木桌四个木凳，另有些瓶罐置于墙角，倒是非常洁净。老先生和男人坐下，男人给白叟家倒了一碗热茶，“农户人家只要些土茶，您别嫌弃，饮一些暖暖身子。”老先生伸谢，别说热茶，连一口热水多久没喝过了，老先生端起热茶碗也顾不着热茶烫嘴，几口便将一碗茶饮下。这时，农妇又端来一粗海碗热汤面，老先生也不言语扶着碗，连喝带吸，眨眼就把整碗面汤吃下了。这暖食一入肚，浑身寒气尽驱于体外，脑门上也见汗了，精力和体力也缓过很多。老先生这时擦擦嘴，捋捋斑白的髯毛，再次起家向佳耦二人施礼，道：“小老儿云茂古再谢二位援救之恩。叨教二位高姓大名，今后定当酬谢。”

云老先生言：“怎受不起，这冰天雪地，要不是恩公脱手相救，我这小孙孙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李山回身对云老现身问道：“老先生，眼下您也没有别的去处，又是寒夏季候，孩子另有病了。可不成以临时在这庄上住下？”

“为何老天对我云家如此不公？莫非就连着与我相依为命的小孙儿，云家最后一点血脉也要如此狠心的夺走吗？”老先生跌跌撞撞的背起小云孟往前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喊孙儿“孟儿醒来，莫睡着，前面就有人家了。”

“曹里正与我自幼了解，干系很好，那祝祠空置了好久，正缺一个把守之人，我看老先生辞吐不俗，定是君子君子。由我做包管，料也不难。”李山说罢披上衣服仓促出门去了。

世人长出一口气，云老先生再次躬身伸谢，佳耦二人上赶紧上前扶住老先生，男人道：“老先生切莫如此，我等受不起，这但是要折杀我佳耦了。”

中年男人忙扶着老先生坐下，说道：“老先生真的不必客气了。此处名叫高粱庄，属魏郡邺城治下，我家祖居于此，以种田和编畚箕为生。我姓李名山，娘子张氏，膝下并无后代。敢问白叟家您这是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啊？”

遭到庞大惊吓的小云孟，在神情恍忽中，不晓得被祖父推着跑了多久、走了多久。俄然身子一歪从独轮车上滚落了下来，小云孟这才从失神中复苏过来，本来是独轮车翻倒了，再一看祖父，却歪着身子躺倒在地上。小云孟赶紧爬到祖父近前，只见祖父满头热汗腾腾，双眼紧闭，嘴巴张得很大不断地喘着粗气，老先生实在没甚么大碍，只是累的。好久云老先生渐渐展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小孙子，转头望着炊火中的广固城，一把搂住云孟，祖孙二人放声痛哭起来，直哭的北风哭泣、彼苍动容，鹅毛般的雪片也飘落下来，仿佛要将这满处的血迹袒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