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刻字[第1页/共3页]
两根金花簪公然是一对的,格式不异,大小分歧,若说有甚么不一样的处所,那就是翠儿屋里搜出来的那一根,仿佛要极新一些,亮光一些。关氏妆匣里那一根,给人的感受就象是丢在那边好久没人管了,以是显得比较暗淡。
秦含真年小体弱,本日费心费脑,还往正屋跑了一趟,是以,她躺在炕上听着隔壁的声响,听着听着,就不知不觉地睡畴昔了。
虎嬷嬷把翠儿偷簪的事说了,张妈愤恚隧道:“又是她!她小时候刚到我们家时,只穿了一身破布衫,两手空空,连铺盖都是大奶奶赏她的。这五六年畴昔,她年年都有好几身新衣裳,也积累下很多家什。月月有人为不说,大奶奶慈心,逢年过节都有赏钱,她次次都是上上封,连她家里都得了好处,客岁还盖起新屋子来了。这死丫头还不满足,连大奶奶的衣服料子、金银金饰都要偷,也不怕老天爷看不畴昔,一个惊雷打下来,劈死她!”
秦含真有些迷惑地说:“簪子上好象有刻字……”
说完她顿了一顿,暴露一个对劲的笑容,“关氏那贱人……也别妄图做甚么纯洁烈妇!”
看起来,金簪上刻的阿谁“英”字,很有题目。既然本来是没有的,那就是新刻的了。是翠儿偷走后刻的吗?为甚么?
早晨点了灯,虎嬷嬷又来了,叫上张妈要去隔壁关氏的房间清算她的遗物。张妈本来都筹算哄秦含真去睡觉了,只好趴下炕穿好了衣裳,嘴里还在干脆:“大早晨的折腾甚么?晌午我等了半日也不来,明天再做也能够的,何必非要这会子去?”啰啰嗦嗦地出了门。
秦含真躺在炕上,侧耳聆听隔壁屋子的动静。虎嬷嬷应当是象白日时跟牛氏说的那样,把关氏的遗物稍作清算,然后清算起来,免得乱糟糟的随便来小我就能偷走一两件,家里人还不晓得。再说,关氏既然已经归天了,她的东西没有人用,也该收起来,以防落灰。
关氏的妆匣看起来是比较常见的乌木,镶了铜扣,已有些陈腐了。翻开匣顶盖,里头有一面铜镜,磨得非常光滑,清楚可照人。秦含真内心稍稍绝望了一下,本来……还没到能够用玻璃镜的年代吗?
虎嬷嬷有些严厉地问张妈:“你常给大奶奶梳头,可记得她这对簪子上都刻了甚么字?”
张妈迷惑地点头:“不是,只要一根刻了蓉字,另一根刻的应当是银楼的字号吧?我记得好象是‘利生记’,是县城里最驰名的老字号了。”
秦含真不清楚关氏的闺名,想了想,就问张妈:“这个簪子是一对的吧?另一根在那里?”
虎嬷嬷自去了正屋,与牛氏说话,也不知谈了些甚么。晚餐的时候,牛氏也没叫人抱秦含真畴昔一道吃,是以她还是待在自个儿的屋里,由张妈服侍着吃了简朴的晚餐。
张妈回想:“就是端五那一日,大奶奶最后一次戴它。那天恰好是我给大奶奶梳的头。大奶奶本来不想戴金的,还是我劝她戴的,又添了一朵新买的绢花,看着喜庆。厥后没过几日,大爷就……”她顿了顿,没说下去。
张妈看了一眼,有些吃惊:“这不是大奶奶的东西么?端五的时候她还戴着呢。我一向觉得它是收在匣子里的,如何会在姐儿手上?”
秦含真与张妈面面相觑。后者有些不安:“姐儿,虎嬷嬷这到底是甚么了?”秦含真皱着眉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