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螳螂捕蝉待黄雀(2)[第2页/共3页]

都说磨难见真情，清意替他守宅子，又是出岫保举，沈予便没多想，将这少年留在了身边。细算时候，两人的主仆情分也稀有年了。

“你既然不肯出售他，又为何赶来禁止我？岂不是两端不落好？”沈予回身将窗户关上，把统统尘凡俗世的鼓噪声隔断在外，本身踱步走到清意面前，垂目看他：

沈予听这声音甚是耳熟，唤的又是“侯爷”，便下认识地回身望去——来者是清意。

这天一大早，沈予起家持续赶路。卯时天气刚亮，城门刚开，进城之人并不算多，三三两两非常落拓。沈予正筹算牵马入城，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伴跟着一声火急的呼喊：“侯爷！”

“哦？你安知房州有圈套？”沈予的目光如同一柄绝世利刃，倏然刺中清意，令对方无处可躲、无处遁逃。

沈予面色一沉，忍不住打量起清意。只见对方神情蕉萃，大汗淋漓，一双眼底乌青较着，可见是连夜赶路了。

清意好似没闻声这句话，木讷地摇了点头：“相爷没让我认祖归宗，但将我安排在至公子身边，也算有脸面的……至公子好赌，欠下云氏一笔巨债，厥后他传闻离信侯病逝，便让我混进云府探探环境，想找找这此中有甚么秘辛，能作为把柄威胁云氏减免债务……”

细问之下才知，清意是房州人士，受当时瘟疫的影响，父母得病治愈后身子骨一向不好，接踵归天。本来清意辛辛苦苦攒了几个钱，筹算给父母殓棺入葬，岂料半路被人打劫了去，本身还落了一身伤，绝望之下便坐在地上痛哭。

“扑通”一声，清意回声跪地，面有忸捏隧道：“部属特来向侯爷请罪……房州有圈套，您不能去。”

如此行了两三日，沈予从不在城内过夜，每夜都在城外歇脚，生起一堆篝火单独过夜。偶然为了藏匿行迹，连篝火都不生，只在田野和衣入眠。幸亏时节已到了蒲月，气候更加暖热，宿在田野也并无大碍。

本来清意只是纯真地想来提示沈予，也盘算主张将任务全数揽在本身身上，绝口不提背后的主使之人。岂料沈予心如明镜，已自行猜了出来。

沈予给了他一笔银子为父母殓葬，而后清意日日跟在沈予身后，宣称要报恩。本来沈予嫌他年纪小，不肯收他，可清意跟了几日，倒是很有眼色，手脚也很敏捷。

清意自进入客房以后，反倒不比方才火急，一向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似在等着沈予开口问话，又似在考虑该说些甚么。

“侯爷不能去房州！有圈套！”清意顾不得向沈予施礼，赶紧上马拦在他身前，亟亟禀道。而他刚一上马，坐骑便嘶鸣一声，摇摇摆晃重摔在地，力竭而亡。

“你在替谁瞒着？”沈予再问。

“不是算计您，我也一向没做过伤害您的事儿……除了这一次。”清意一咬牙，终究照实以告，“我是相爷与奴婢的私生子，因为不能认祖归宗，得相爷体恤，把我放在至公子身边奉侍……”

“不……不是，部属没有叛变您……”清意极力想要解释，一张清秀的面庞写满了挣扎与痛苦。他张口欲言，欲言又止，半晌只能微颤着嘴唇，坦诚道，“部属不是叛变您，部属自始至终，就是明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