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螳螂捕蝉待黄雀(2)[第2页/共3页]

沈予收清意做贴身小厮，说来也是一桩巧事。当年云辞去世，沈予决定留在烟岚城保护云氏和出岫，便买了一栋宅子，筹措着找些主子。

撂出这句话，沈予未几看清意一眼，径直入城而去。他特地寻了一间临街的客房，翻开窗户朝外看去，凌晨的阳光似给街道镀了层金，行人们已开端熙熙攘攘，趁着朝晨出门办事。

终究，还是沈予率先回身，面无神采地扣问道：“不是让你带人去京州吗，如何跑返来了？”

他下馆子，清意跟在背面，替他拉桌子搬凳子，布菜倒酒；他回宅子里，清意成宿守在门外，一见他出来便牵马迎上去。

“你既然不肯出售他，又为何赶来禁止我？岂不是两端不落好？”沈予回身将窗户关上，把统统尘凡俗世的鼓噪声隔断在外，本身踱步走到清意面前，垂目看他：

沈予便冷叹一声，无尽得志隧道：“这些年我自认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等闲就叛变我。”这一句并非峻厉斥责，只是令人感觉非常寒心。

清意好似没闻声这句话，木讷地摇了点头：“相爷没让我认祖归宗，但将我安排在至公子身边，也算有脸面的……至公子好赌，欠下云氏一笔巨债，厥后他传闻离信侯病逝，便让我混进云府探探环境，想找找这此中有甚么秘辛，能作为把柄威胁云氏减免债务……”

沈予面色一沉，忍不住打量起清意。只见对方神情蕉萃，大汗淋漓，一双眼底乌青较着，可见是连夜赶路了。

这天一大早，沈予起家持续赶路。卯时天气刚亮，城门刚开，进城之人并不算多，三三两两非常落拓。沈予正筹算牵马入城，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伴跟着一声火急的呼喊：“侯爷！”

“扑通”一声，清意回声跪地，面有忸捏隧道：“部属特来向侯爷请罪……房州有圈套，您不能去。”

“不……不是，部属没有叛变您……”清意极力想要解释，一张清秀的面庞写满了挣扎与痛苦。他张口欲言，欲言又止，半晌只能微颤着嘴唇，坦诚道，“部属不是叛变您，部属自始至终，就是明府的人……”

“侯爷不能去房州！有圈套！”清意顾不得向沈予施礼，赶紧上马拦在他身前，亟亟禀道。而他刚一上马，坐骑便嘶鸣一声，摇摇摆晃重摔在地，力竭而亡。

可方才听清意那番话，本来他本就是明府的人……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进城再说。”沈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清意，“你将银子送给那守城将士，让他替你把马匹措置了。”然后，又遥遥指向城门内的一座八角檐飞楼，再道，“我去那座堆栈等你。”

细问之下才知，清意是房州人士，受当时瘟疫的影响，父母得病治愈后身子骨一向不好，接踵归天。本来清意辛辛苦苦攒了几个钱，筹算给父母殓棺入葬，岂料半路被人打劫了去，本身还落了一身伤，绝望之下便坐在地上痛哭。

这一问，清意很久才答，竟是语带哽咽：“有人在房州等着您自投坎阱，让圣上治您‘造反’之罪。”

沈予回想半晌，再叹：“当年我任职刑部，卖力审理明氏一案，也难为你竟能沉得住气……我亲身问斩的，但是你亲爹！”

“哦？你安知房州有圈套？”沈予的目光如同一柄绝世利刃，倏然刺中清意，令对方无处可躲、无处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