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螳螂捕蝉待黄雀(2)[第1页/共3页]

他下馆子，清意跟在背面，替他拉桌子搬凳子，布菜倒酒；他回宅子里，清意成宿守在门外，一见他出来便牵马迎上去。

都说磨难见真情，清意替他守宅子，又是出岫保举，沈予便没多想，将这少年留在了身边。细算时候，两人的主仆情分也稀有年了。

沈予给了他一笔银子为父母殓葬，而后清意日日跟在沈予身后，宣称要报恩。本来沈予嫌他年纪小，不肯收他，可清意跟了几日，倒是很有眼色，手脚也很敏捷。

“你既然不肯出售他，又为何赶来禁止我？岂不是两端不落好？”沈予回身将窗户关上，把统统尘凡俗世的鼓噪声隔断在外，本身踱步走到清意面前，垂目看他：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进城再说。”沈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清意，“你将银子送给那守城将士，让他替你把马匹措置了。”然后，又遥遥指向城门内的一座八角檐飞楼，再道，“我去那座堆栈等你。”

这天一大早，沈予起家持续赶路。卯时天气刚亮，城门刚开，进城之人并不算多，三三两两非常落拓。沈予正筹算牵马入城，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伴跟着一声火急的呼喊：“侯爷！”

孰是孰非？孰善孰恶？民气，最是难测。

“哦？你安知房州有圈套？”沈予的目光如同一柄绝世利刃，倏然刺中清意，令对方无处可躲、无处遁逃。

“如此说来，你是知己发明了？”沈予的目光又锋利三分，似要看破清意的内心。这个跟了他数年的贴身小厮，何故会叛变他？又为安在关头时候坦白？

清意重重磕了个头：“部属既然赶来，便是诚恳认错，任凭侯爷惩罚。”

当初是想找个机警又可靠的人给本身当贴身小厮，却苦无合适的人选。一日他在路上俄然遇见清意，当时瞧见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跌坐在路口，浑身是伤，正在放声痛哭。沈予身为医者，怜悯之心突发，便管了这桩闲事。

如此跟了半个月，沈予发明清意当真机警，便顺势收了这少年做贴身小厮。再厥后，他在出岫和云想容的帮忙下单独逃离房州，事发俄然，他没来得及斥逐主子，本来想着大师都该自谋前程了，未猜想清意还一向替他守着宅子。

当时是出岫最早发明清意，以为这小厮极其可靠，而文昌侯府一垮台，沈予又正值落魄之时，出岫便将清意送到京州持续奉侍他。

“清意，你和明璋是甚么干系？”

“不……不是，部属没有叛变您……”清意极力想要解释，一张清秀的面庞写满了挣扎与痛苦。他张口欲言，欲言又止，半晌只能微颤着嘴唇，坦诚道，“部属不是叛变您，部属自始至终，就是明府的人……”

沈予反应半晌，才认识到清意所说的“相爷”是指右相明程，而“至公子”指的是明璋。他遂嘲笑地讽刺对方：“难怪你如此机警，十四五岁就很有眼色，本来是明璋调教出来的。”

沈予面色一沉，忍不住打量起清意。只见对方神情蕉萃，大汗淋漓，一双眼底乌青较着，可见是连夜赶路了。

他在等着清意自行开口，何如对方只将头深深埋下，不肯再说一句话，也没有交代幕后主使是谁。

如此行了两三日，沈予从不在城内过夜，每夜都在城外歇脚，生起一堆篝火单独过夜。偶然为了藏匿行迹，连篝火都不生，只在田野和衣入眠。幸亏时节已到了蒲月，气候更加暖热，宿在田野也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