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旧人旧怨化玉帛(3)[第1页/共4页]
“他托了几层干系想去房州大牢探监,频频碰钉子,还是我松口让他出来的。”
与此同时,屋外立即响起两声扣问:“殿下(夫人)?”恰是冯飞和竹影,但两人见机地没有出去。
“既然如此,您更不能喝了。您若喝醉,谁去救太后娘娘?”出岫试图搀扶聂沛潇从地上起来,后者也显得很顺服,可他坐得太久,喝了太多,脚步有些站立不稳。
“有劳。”出岫微微点头称谢,表示竹影留在门外,她便单独进了书房。刚一进屋,劈面而来一股酒气,浓烈刺鼻。出岫下认识地寻觅聂沛潇:“殿下?”
“殿下为何不肯放人?”她忍不住问道。
目睹聂沛潇这副模样,出岫竟感觉非常熟谙。曾多少时,沈予也是痛失嫡亲,醉生梦死委靡不振。而她当时是如何劝他的?细节早已记不得了,唯有沈予为她绾发的场景清楚如昨,历历在目。
“您都晓得了?”
“赫连齐是不是去找过你了?”
“明天赫连齐刚去过房州大牢,明天你就来看我,必然与他有关。”聂沛潇直白戳破,“你想让我放了明璎?”
他是否猜到了叶太后的用心?他是否预感到了这个结局?他是否能接受落空嫡亲的痛苦?
赫连齐分开云府时,已过了午膳时候。出岫草草用过饭便叮咛云逢备车——她要去一趟诚王府。不但是为了明璎的事,出岫更担忧的,是聂沛潇本人。
“我明白。”聂沛潇回了这三个字。
只可惜不异的体例,她不会再用第二遍了。言语虽惨白有力,但聊胜于无:“殿下应当抖擞起来,太后娘娘也不想看到您折磨本身。”
“是。”车夫没有多问,挥起鞭子筹办驾车调头。
“殿下!您没事吧?”出岫吓了一跳,赶紧坐起家来。
“你回绝我是对的,我是个废料。”所幸聂沛潇的神态很复苏,抚着额头自暴自弃道,“我连母后都庇护不了……”
有人却站在原地,沉湎回想不成自拔……
“殿下,喝酒伤身。”出岫俯下身子,试图将酒壶从聂沛潇手中夺过来,何如对方握得死紧,她失利了。
出岫见他复苏过来,便不再劝,最后叮嘱道:“殿下保重,切忌与圣上正面抵触。”
“你走吧。”聂沛潇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拾起没喝完的酒壶,“我喝完这一壶,也该安排赴京事件了。”
“真是瞒不过夫人。”冯飞重重一叹,“想必夫人已传闻赐婚的动静,殿下本日表情不佳,您来得恰好。”
想了一起,叹了一起,终究到了诚王府门外,可出岫却俄然不敢出来见聂沛潇……早已说过“割袖断知音”,乃至还假借叶太后的手送去一根断弦,现在再体贴他的近况,是否显得过分虚假?
聂沛潇笑了:“皇兄的脾气,我比你更清楚。”
两人相对寂静了好久,聂沛潇才缓缓问道:“你来寻我何事?”
出岫觉出他话中带着醋味,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表态道:“此事不急,先以您和太后娘娘为重。”
话到此处,出岫心头一凉,张口欲回嘴两句。可转念一想,究竟即成,回嘴又有何用?莫非要奉告聂沛潇,本身是怕他多生是非吗?何况聂沛潇即将另娶才子。
“你权当我不能放心吧。”聂沛潇一双俊目微微眯着,氤氲出一片昏黄光色,“只要想起赫连齐,我内心就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