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旧人旧怨化玉帛(2)[第1页/共4页]

“赫连大人！”出岫开口打断，声音又冷冽三分，“倘若您是来话旧的，那您找错人了。”

太夫人终究肯松口谅解云羡，出岫天然欣喜万分。她深知太夫人最爱面子，便决计给对方一个台阶儿下，拥戴道：“是啊！的确得给孩子积善积福。如此说来，我也是要当祖母的人了。”

“可你没死！你还活着！”赫连齐终究冲动起来，“你既肯为我谅解明璎，可见还不能全然忘情……晗初，我……”

云逢见是出岫，赶紧迎上去：“不，我是在等您……赫连氏的当家人来了，已在外院等待您多时。”

太夫人目送出岫拜别以后，才缓缓伸展眉头，重新换上哀戚的神采。她平生礼佛而不信佛，但本日，是要为故交诚恳祭悼一次了……

出岫长袖轻摆，径直坐到主位之上，得体而又安然地笑问：“不知赫连大人光临敝府，有何指教？”

荣锦堂外。

出岫定了定神，低声回话：“妾身没事……”她抬眸看向赫连齐：“明夫人受这重刑，是诚王的意义？”

赫连齐尚未描述完，出岫已能设想出其中情状，神采立即变得煞白，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听闻此言，出岫沉吟半晌，问道：“你可知明璎都受了甚么科罚？”

“他不是不肯透露，是没脸透露。”出岫沉下神采冷冷道，“不过是为了明璎。”

“我都传闻了，实在是……令人发指。”

“我说了。”云逢照实回道，“您刚进荣锦堂不久，他就来了，非要见您一面，也不肯对别人透露来意。”

赫连齐唯恐惹出岫活力，也不敢过分逾矩，只得立在原地体贴问道：“你要不要紧？”

出岫伸手请道：“大人无妨有话直说。”

“记念甚么？”目睹赫连齐如此胶葛，出岫干脆将话说开，“大人不要自讨败兴了。”

小伤？出岫不解：“何为小伤？”

“当年醉花楼因何失火，是谁放火，妾身不想再听，也不会再究查。”当云辞设下阿谁五千万两黄金的骗局时，当沈予压服她放弃这笔债务时，出岫已经真真正正地豁然了。

赫连齐尚不知聂沛潇结婚之事，还觉得出岫强自嘴硬，便隐晦隧道：“我明白，你是看在我们畴前的情分上，我……”他话还没说完，已被出岫周身所披发的冷意所慑，只得开口，“夫人莫怪，是鄙人口不择言。”

赫连齐只得开口，俊颜之上毫不粉饰痛苦与颓废。他终究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内人关在房州大牢已近两月，鄙人昨日前去看望，实在是……心有不忍。还望夫人能与诚王殿下说说，放她一条活路。”

当年的晗初，一颦一笑姿色倾城；现在的出岫夫人，举手投足绝世动听。

现在叶太后本身难保，聂沛潇如履薄冰，这只会使她母子的处境雪上加霜。

云逢有些不测：“夫人……”

赫连齐张了张口，本来想替明璎讨情，可打好的腹稿俄然卡在咽喉当中，不管如何也说不出来。

赫连同内心挣扎万分，很久才勉强透露：“鄙人是为了内人前来……”他决计察看出岫，以期看到她的不悦抑或妒忌，但他绝望了，出岫仍然是面无神采。

这一问，令赫连齐不忍答复：“她左脸受了炮烙之刑，容颜尽毁；十指也上了夹棍……这还只是明处的伤，浑身的小伤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