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1)[第1页/共4页]
是以,聂沛潇单独回了烟岚城——沈予受命留在北宣整编军队,暂不返回,归期不决。
太夫人和出岫分坐于堂上的两侧主位,接了庄怡然递过的媳妇茶一饮而尽,又派了红封,说了几句吉利话,如此便算礼成。直至将一双新人送入洞房,出岫才终究泪盈于睫。
“犬子结婚,您既赏光前来,何不带着夫人列席?妾身天然欢迎至极。”出岫礼回。
现在云承已有十五岁了,那眉眼气质与云辞更加类似,几近令出岫产生一种错觉,云辞未曾拜别。
言罢她再次朝赫连齐盈盈一拜,毫不犹疑地从他身侧走过。直至走了十余步,出岫才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近几日我会住在吹花小筑……我等你。”
许是沈予不在,云想容没了哭闹的工具;又或者是她害怕太夫人,不敢在云府哭哭闹闹。总之,云想容在沈予面前“自寻短见”的把戏,在云府向来未曾上演过。
话虽如此说,太夫人倒也没禁止云想容礼佛。因而,霓裳阁里每日皆是烟香袅袅,还能时不时地闻声阵阵木鱼声。
出岫没有来由不承诺,遂命令将霓裳阁里一间空置的库房拾掇出来,改革成了简易佛堂。太夫人听闻此事以后非常惊奇:“哟!现在她也晓得装一装大师闺秀了?就是抄上一万卷佛经,沈予还是瞧不上她,也洗不清他们二房做下的孽事!”
冬月初七晨光熹微、清风缓缓,卯时气候不冷不热,恰到好处。这一日朝晨,烟岚城南城门刚开,入城的行人便被面前的富丽气象所震慑。
此时现在,左相府的新娘花轿已到了烟岚城内,全部送亲步队浩浩大荡,不见绝顶。这一次左相是下足了血本,单单只陪嫁的嫁妆,两人一抬,两抬一箱,已足有五十箱不止。遑论那些绫罗绸缎、房契良田,算起来竟比皇后嫁给天授帝时场面更大,嫁奁更多!
动静传来,出岫显得很安静,又或者说,此事早已在她料想以内。沈予现在是武将中的后起之秀,天授帝派他去主持受降典礼,天然也是给他派了任务。北宣五州兵强马壮,军中能人异士很多,既然南北同一,这些军队必然也要整编收归。
也是那一日,沈予前来看望,不但道破了鸳鸯匕首的含义,且头一次向她表白心迹。
天公作美,来宾们天然也是热烈一番,早膳过后已将云府里核心得水泄不通,等待在傍晚时分观礼。离信侯世子大婚,与天授大帝成为连襟,这事的确广为颤动。
因为云府婚事所带来的影响,全部新年正月里,烟岚城一向非常喜庆;再加上改朝换代普天同庆,仿佛大家都是喜上眉梢。
而云想容则没那么安然了,比之出岫多了几分暴躁与不满,她虽没多说甚么,但常日里更加不苟谈笑,还经常探听沈予在北宣的近况,久而久之,府里都晓得她思夫心切。
三月春暖花开之际,诚王聂沛潇带着归降后的北宣帝王、现在的靖义王臣朗返回南熙。固然天授帝的旨意里是说靖义王“食邑共享房州”,可聂沛潇还是带他先去觐见天授帝复命,而天授帝也顺势将其留在了京州,并赐下王府宅邸。
这声音实在非常降落,刹时淹没在了云府的鼓噪喜庆声中。可恰好这个声音过分耳熟,出岫又过分敏感,因此她闻声了,不由得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