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钟鸣鼎食人丁稀(1)[第3页/共5页]

“是我对不起侯爷，对不起您，害他丢了性命，还没能为他守节……”出岫说着说着已是难以开口，内心更是煎熬如焚，挣扎于云辞和沈予之间。她本来下定决计要为云辞守贞，也决定毕生保护云氏，而现在……恐怕是要食言了。

出岫低眉思考起来宾名单，又听太夫人说道：“这媒证之人也不必另请，既是聂七御口赐婚，那便将婚书留着，转头让他盖上金印便可。”

“能够甚么？”太夫人反问，面上透露几分欣喜之色，“你能有这句话，我也算老怀安抚了。但若让沈予闻声，他必然悲伤。”

“惨？这事保不准另有蹊跷。”太夫人面上浮起一阵迷惑神采，半晌，又似自言自语，“可谁敢拿本身的贞节来耍手腕？那云想容未免也太可骇了。”

出岫大感受宠若惊，好似手上这本子有千斤重，她忙道：“母亲，这是您毕生的心血，我……”

太夫人解开其上覆盖的红绸，施手摩挲着札记封面，很久才道：“这是我主持云氏多年的心得，有些一定合用于你，挑着看吧。”说罢，她伸手将札记递了出去。

而此时出岫听闻“札记”二字，亦是微微一惊。究竟上她对此物早有耳闻，传闻那是太夫人执掌碎务多年的心得与备忘。可出岫做当家主母也整整六年了，即便她最后对碎务和买卖一窍不通时，太夫人也未曾将这本札记拿出来过，明显是宝贝得很。那眼下这意义是……

太夫人摆手禁止她持续说下去，只笑道：“我这不算给你的，比及承儿与庄怡然结婚以后，你就传给她吧，也好让她早日接办中馈。”

出岫亦是不信，接话道：“女子将贞节看得尤其首要，何况想容出身高门，又是至心喜好沈予……传闻她已数次自寻短见，幸亏被下人及时发明，沈予又施救恰当，才频频挽回她的性命。”

是以出岫未曾想到，太夫人对这件事不但没有斥责，反而还奖饰了一番：“母亲，您不怪我丢了漕运买卖？”

顷刻间，出岫明白了太夫报酬何会收藏此物，并不但仅因为这本札记是她一辈子的心血，更因为这封面上的笔迹……

听闻鸾卿没法生养，太夫人已非常惊奇；再听到她将不久于人间，更加震惊。这类震惊里并无半分幸灾乐祸，相反倒有几分怜悯与感同身受。

“对他们心软，便是对你本身心狠。”太夫人抬手表示迟妈妈退下。待到屋子里只剩下婆媳二人，她才沉声开口：“我问你，现在云想容出了这么一兜子事，你和沈予筹算如何措置？”

出岫没有回话，算是默许。

出岫抿唇想了想，还是壮着胆量持续说下去：“母亲您先听我说完，实在鸾卿不能生养，也命不久矣……”她将其中内幕一五一十复述一遍，最后再道，“三爷的意义是，待鸾卿过身以后，他会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后妻，为老侯爷通报香火。”

“早就脱手？他畴前有机遇吗？”太夫人一径点头，冷冷再叹，“畴前辞儿活着时，老三只要靠边的份儿；厥后闻娴做出这等恶事，他也没颜面再留在府中；现在是我们一门孀妇支撑着，他才有机遇领受京州的买卖，可承儿执掌云氏以后，那里另有他的安身之地？他必是要策齐截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