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东风恶吹欢情薄[第1页/共4页]
太夫人仿佛未曾瞧见亲子的神情,自顾自道:“你已二十有一,是该为离信侯府传承香火了。以往你不让女色近身,身子也不好,现在既已如此,这婚事便不能再拖了。”
“去哪儿?”刚回身走了一步,出岫便听到身后传来云辞的问话。
“那也不能不顾本身的身子。”出岫再劝。
没有孩子……让一个女人没有孩子,这是恩情还是惩罚?云辞仍旧蹙眉不出声。
可这一顿饭,出岫必定食之有趣。
饮食起居,夙来是浅韵分内之事。出岫不肯超越本身的差事。
自古有云“民以食为天”,现在这衣食起居最最首要的行当,皆被云氏把持超越半数,又岂会不敷裕?遑论另有钱庄及漕运两大经济命脉。
即便出岫再懵懂无知,也能了然为何云氏执意保持中立,不公允南北任何一国。如此家业,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偏袒,只怕带给另一国的危急便是灭亡。如此祖训的确不能等闲违逆。
“浅韵让你劝的?”云辞目光不离奏报,淡淡相问。
听闻云辞此言,太夫人目光沉寂无甚颠簸:“你想说甚么,我晓得。你若承诺了这桩事,心中所想,我天然答允。”
母亲还是晓得了!云辞只能低低道:“畴前的事,不是她的错。”
只是来日尚不成窥见,为今且顾眼下。
“可出岫……”云辞开口,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被太夫人抢白:
母亲不是闭门礼佛吗?怎又传见本身了?云辞心中考虑一瞬,叮咛竹影送本身去荣锦堂,临去前,又对出岫道:“你归去歇息,有事我命人唤你。”
身为人子,他不能在母亲心窝上捅刀子。“情毒”二字是这府中的一个奥妙,也是父亲临终前执意坦白的奥妙。
“辞儿,”见亲子悠长沉默不语,太夫人终是软了些心肠,退一步道,“你喜好她,也不是不成。但以她的身份,绝无能够有一个端庄名分。只要你能包管她没有孩子,我便许她悠长伴随你,如何?”
云辞却对出岫的表示甚为对劲,先侧首看了看身后的浅韵,才暴露一丝笑意,执起碗筷用起饭来。
“侯爷,太夫人有请。”屋外俄然传来一声禀报。
倘若要说动母亲,必然要将情毒之事说清说透;可若要为了出岫,将陈年旧事一一揭开……以母亲的脾气,会做出甚么自伤之事,云辞难以设想,更没有掌控。
出岫顷刻难堪起来:“侯爷……我不饿。”
云辞适时收回思路,进屋恭敬唤道:“母亲。”
云辞蹙眉不语,仍然回绝表态。
一并用了午餐,云辞还没有半分安息的意义,又独自回了清心斋措置各地的奏报与文书。
“母亲!”云辞骇然从轮椅上站起,双手紧握成拳,一脸难以置信。
但是,很多人只看到云氏持续数百年的繁华与富庶,却不知,要在如此敏感的政治环境下弘扬家业,这需求每一任离信侯破钞多少心血,此中又要降服多少艰巨。
云辞闻言,只轻叹道:“我只是不肯让云氏在我手中走向式微……”
“本来你不肯拖累夏家,想要退婚,人家可有一句愤懑之言?转眼那孩子也十八九了,你若再不娶,才是真正拖累了她!”
“我有分寸。”云辞这般说着,目光也温和了些许,透暴露几分有力之意:“现在北熙动乱,江山易主迟早罢了。南熙看似安静,几位皇子也为争储蠢蠢欲动……长此以往,只怕云氏没法再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