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第2页/共3页]

“谁许你自称‘奴婢’的？”云辞淡淡打断她：“我的话都不听了？”

话到此处，她已再难持续说下去，终究肯看向那一张恍若天人的面庞，哀告道：“请您给我留一丁点儿庄严，也请您……别再说了……”

“不，不是的……”听闻此言，出岫泪水又滑落下来，用力点头：“侯爷，我……不是完璧之身……”

他竟没有走！本身竟是被骗了！说不出是羞愤还是气恼，出岫的眼角还挂着泪痕，瞥见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只觉无颜面对，唯有紧闭双眸。

天下女子，任是谁面对着一番密意剖明，想来也不会无动于衷。何况早在出岫失声之时，这份前缘已定。她又哭了，只是这一次，落下的是欣喜的泪水，不比畴前。

出岫犹自不敢置信，一双瞳眸翦水盈盈，惊骇地看向云辞，半晌，才晓得挣扎出他的度量。

仿佛自说自话普通，云辞看着出岫，持续道：“就不肯看我一眼？”

云辞的面上并未瞧见绝望之色，只是定定看着出岫，问道：“至心话吗？”

“‘侠士勿轻结，美人勿轻盟，恐其轻为我死也。’出岫，这事理我明白。”

“若要遗憾与自责，也不该是你。是我没能早些赶上你，幸亏现在也不算太迟，是不是？”他耐烦开解，言语如同四月东风，温暖暖和。

出岫游移一瞬，微微点头。

说到《朱弦断》，云辞终究如愿看到出岫展开了双眸。她神采赧但是回避，那副悲伤欲绝地模样，令云辞不忍再去揭开她鲜血淋漓的旧伤。

出岫垂眸，到底还是不肯棍骗云辞，考虑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嘶哑着嗓子道：“侯爷，我是不洁之人，我……不配……”最后两个字，已几近低不成闻。

出岫死死咬着下唇，不知是该承认？还是否定？

眼风瞥见一抹熟谙的白影，来自一个熟谙的人。出岫尚未及反应，已被云辞一手钳制住下颌，不让她有机遇再埋首于被衾当中。

云辞苗条的手指缓缓划过出岫的长睫，沾湿了一指水痕，好像南熙三月的烟雨，可将天水染成碧色，晴空如洗。

云辞好似极其无法，叹道：“你要我说甚么动听的话来哄女孩子，我还当真不会说。这下可难倒我了。”

“你内心有别人？”还是这个题目，也是云辞火急想要晓得的题目。

要如何开口，对他提及那段不堪回顾的过往？她曾将身心托付过另一个男人，又被生生孤负，如许的话语，她难以开口。

出岫仍然不作理睬，只是那抽泣一顿一停，止不住地令她胸口起伏。

出岫闻言，只将身子今后靠了一靠，试图阔别云辞的压迫目光，双手抱膝道：“侯爷是奴婢的仇人，奴婢做牛做马、结草衔环都难以……”

“最后一问。”云辞沉吟半晌，慎重地问道：“你……是自大吗？”

温热的手指悄悄拂面，为出岫拭去滴滴泪痕。云辞知她着恼，只得低声解释道：“我若不出此下策，只怕你永久也不肯抬开端来。”

出岫不为所动。

一句话，明显白白拉开了相互的间隔。心底的苦涩盖过了出声的高兴，这话说得愿意，但她不肯摧辱他。

额间柔嫩的触碰，仿佛是被一溪春水脉脉滑过，清澈，微痒，漾起心底阵阵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