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番外12 始知人间情滋味[第1页/共4页]

公然，夏嫣然被我问住了，怔愣半晌很不平气地反问：“那挽之哥哥呢？你又晓得吗？”

厥后慕王问过我缘何会窜改主张，我毫不坦白地照实相告。犹记得他当时曾说过一句话：“世人都道离信侯清心寡欲，现在本王才知，侯爷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相互的相逢、了解、相知、相许……一起走来，桩桩件件都在我料想以外。本来我也有私心呵！想要在这有生之年里，尝试一次刻骨铭心；想在这长久的人生中，感受一次悲欢聚散。

当我下定决计带出岫回府时，竹影曾不止一次地提示过我，说她长得像夏嫣然。

夏嫣然抬手一指“知微轩”那三个字，抽抽哒哒隧道：“你说你另有两三年的寿命，我偏不信。倘若你安然度过十六岁，便将这园子的名字改了可好？”

看她一副快哭的模样，我才晓得她不是不懂，她晓得何为“退婚”。

“聂微浓？”我顺势再看园子上那三个字，倒还真是头一次传闻这个“典故”。族内一向传说先祖与聂皇后友情匪浅，不过公开以皇后的闺名为题，有些不当了，私觉得这并非我云氏先祖的做派。

方才她刚提及“知微轩”的来源传言，现在又让我改成“知言轩”……其中之意，再也清楚不过。

常常读到这一句存亡之论，我都不敢苟同。许是自幼便晓得本身命不久矣，我一向对生前身后之事没有太多感慨。人间一遭，长命短折又能如何？终是逃不过一个“死”字，迟早罢了。

“品言……”唤出她的小字以后，我又不知该从何安慰，只得实话实说：“你很好，我没有不喜好你。只是……我命不久矣，不想让你跟着我刻苦。”

为情而死，不必替我不值。

改名？我没有马上应允，反是问道：“你想改成甚么？”

我口中的“父执”，恰是夏嫣然的父亲。

犹记得父侯曾为我定下一门指腹为婚的婚事，女方出自世代书香的夏家。若单论家世而言，从商的云氏，与从文的夏氏联婚，两家也算班配。更何况夏家近百年内无人退隐，并不招惹朝廷的纷争，这一点倒是甚合我意。

夏嫣然闻言没再接话，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只抬眸望着“知微轩”三个字入迷。很久，她清脆的声音再度传来：“可我传闻，这园子的名字另有来源，和挽之哥哥你讲得不一样。”

起码在我活着时，对她是如此巴望。

我的确是输了，欠了夏嫣然一份情。另有当初的退婚，也已经对她形成了伤害……既然此生我不再筹算娶妻，又何必计算一个园子的名字？无妨给她以安抚，也算是减轻我的惭愧。

而我的平生，从赶上她的那一刻起，便是赊来的。

“真是小孩子把戏。”我深感无法，又觉好笑，只得伸手与她拉钩定诺：“品言，感谢你。”

前人曾有云：“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我并非子奉，也从不流连风月，更不会过分在乎女子的面貌。于我而言，这世上的女子大略都是类似的，唯有出岫是个例外。赶上了，缘分使然。

“甚么赌？”我委实不忍再回绝她。

当时的这一幕，很快便被我抛诸脑后，因为连我本身都没法信赖，我能活过十六岁。直至厥后，当真艰巨地度过了十七岁生辰，这个赌约才被我蓦地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