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云本无心以出岫[第3页/共3页]

这句话里带着三分放纵与宠溺，令晗初无端有些恋慕起淡心。她想起沈予说过这位云公子不近女色，心中最后一丝防备也就此卸下。

云辞仍旧面色淡然，只道：“奉之身边有一红颜知己得了喉疾，托我写副方剂。这是清热去火的药材，也不挑人，你无妨一并尝尝罢。”

淡心与云管家都晓得云辞的脾气，皆不敢再多言，各自领命辞职。

只可惜他对女子的妍媸向来没甚么见地，便也无从批评淡心的目光，更无从辨别面前这女子是否仙颜。

再取个名字吗？也是，现在晗初已死，她的确需求个新名字。摆布不过是称呼罢了，现在既然受命做了侍婢，那便全凭主子做主罢。

因是站在桌案劈面，晗初所看到的每一个字都是倒置着，是以辨认起来有些吃力。她看了好半晌，才发明云辞写的是一张药方，或者说，是几味药材与用量。

淡心看着晗初这副神采，不由笑了起来。她早已风俗外人对自家主子的赞叹，面前这哑女的反应，已算是矜持的了。

再者那夜他与她的偶遇本是偶然，便也合适了那句“云偶然以出岫”。

“出去罢。”云辞的话悄悄浅浅，没有半分情感。

顷刻间，屋内好似化作了琼楼玉宇，储了两位出尘神仙。男人是北辰紫微，众揽万星；女子是芍药花仙，感染倾城。

唯余晗初站在屋内，固然拽回了神思，但仍旧不知所措。

他想起了初度在泉边偶遇这女子的景象。那夜他本是偶然就寝，才突发奇想要出东苑散散心，谁知竟偶然中瞧见有个少女在泉边沉琴。

简朴利落的四个字，晗初不敢有半分怠慢。她领命行至云辞案前，见他正在提笔誊写着甚么，而砚台里的墨汁，早已被这夏季的酷热所蒸干。

云管家在一旁瞧着，总感觉这哑女不似个出身寒微的孤女，反倒像是端庄的大师闺秀，只可惜了不会说话。想到此处，云管家已代为向云辞解释道：“这女人身染喉疾，口不能言，还请主子恕罪。”

或许恰是这份昏黄的奥秘，才使得云辞记着了这个无声的女子。因此昨日淡心提及要找侍婢顶替浅韵，他便脱口而出点了她。

云管家得了允令，赶紧号召身后的晗初跟着进屋，对她命道：“快向主子见礼。”

云辞这才含笑起来，看着她清眸微眨的模样，只说了三个字：“我姓云。”

岂知待到云辞笔停，他却执起那张药方，道：“他日将方剂交给淡心，命她筹办这些药材，你本身煮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