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手腕娇柔摧狠辣（二）[第2页/共3页]

出岫说到这里，稍稍停顿半晌，才又叹道：“你若选了家法，不过受些皮肉之苦，但你还是离信侯府的二爷，二姨娘职位也稳定，灼颜这一胎便是二房宗子长女，也不会丢了性命。”

“不错，受阉刑。”出岫看似衰弱有力的模样，可神情与腔调是更加冷硬，不容忽视。

出岫摇了点头，腔调平平：“似二爷这等人，即便子债母偿，他还是不会改过。你母子二人，二十余年‘同心同德’企图谋逆，现在东窗事发，理应存亡与共。要死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

出岫仿佛是有些精力不济，说话声音更加降落，可还是再次出声提示：“刑律、族规、家法，还请二姨娘快做个挑选。”

浅韵与云羡的这番话，出岫倒是不为所动，只定定瞧着二房母子，再问：“二姨娘、二爷，你们马上拿个主张罢。”

说着说着，出岫已啧啧道：“一个宦官，一个恶婢，又有私交在先，也算绝配了。”

“是新立的家法！”出岫冷眸看去，幽幽说道：“云氏当家主母在上，现在新立一条家法，也是合规合矩的。”

任选？如何能任选？按刑律措置是死；按族规措置是逐出宗籍，只怕难保也是个死；按家法……

出岫这一番话说出来，刑堂以内已然鸦雀无声。包含沈予在内的统统人都谛视着她，仿佛是在惊奇她俄然的窜改，这般刻毒，这般明智，这般……狠辣。

想到此处，太夫人险要哽咽，缓缓深吸一口气，直直看向出岫，说出的话也非常隐晦：“偶然候，活着要比死更艰巨。活着的人，总要问心无愧地活，才对得起本身的知己。”

嫁给二爷为妻……嫁给一个废报酬妻！并且还是一个连下人都不如的烧毁主子！这算是圆了哪门子的梦！这是要毁了她的后半生！

太夫人长叹一声，阖上双目：“出岫心慈手软，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依我看，就选家法罢！”

出岫按住小腹，似是受了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转而再看太夫人：“还请您做个定夺。二房先害死侯爷，现在又害我落了胎，还企图混合嫡支血脉……现在侯爷后嗣无继，盖因这母子二人。请您垂怜，将她母子交予我措置。”

“谁说没留后？”出岫轻飘飘地打断他：“灼颜肚子里，不是你留的后么？二爷可要想好了，若选族规，你便不再是云氏子孙，二姨娘、灼颜、另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得为两位侯爷偿命。”

这是要逼着云起选阉刑了！出岫一挑明，世人终究都明白过来！若选族规，全数都得死；若选家法，一条命根子，能换来几人活命！

“你求我做甚么？该求二姨娘和二爷才对，究竟选族规还是家法，是他们说得算。”出岫冷冰冰地与灼颜对视，忽而绽放出诡异一笑：“实在我也同意选家法，二爷若受阉割之刑，只怕今后也没法娶妻，你肚子里就是二房独一的一胎，我会奏请太夫人做主，让你嫁给二爷为正妻，名正言顺做个主子。”

“不能选族规！不能选！”云起话音刚落，花舞英已仓猝开口辩驳，对爱子道：“若被逐出宗籍，即便能保住性命又如何？你我不再是云氏的人，出了这家门一样得死！就凭你获咎过的那些人……你若不姓云，他们早来寻你抨击了!”

“人必自毁而先人毁之。”出岫并没有被激愤，相反很平静隧道：“世上那里有这么好的事儿，杀了人不消偿命，还不消吃些苦头？以你们这般暴虐心肠，没有千刀万剐已算仁慈以待，还妄图保住性命、保住名声，舒舒坦坦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