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何事秋风悲画扇[第1页/共3页]
出岫有些不敢去看云辞的神采,更不敢猜想他为何要在大婚之夜跑来此处,连衣裳都没换。她动了动唇角,扯回那残存的笑意,垂眸恭敬地施礼:“恭喜侯爷。”
沈予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对出岫道:“方才我是否对她发脾气了?”
出岫不敢想,更不肯去猜。从始至终,两人彻夜的交集,仅止于此。
出岫抿唇,只怔怔看着一对匕首,并不接话。
云辞按捺下心中情感,执起金挑子挑起新娘盖头,入眼的精美娇颜令他有一瞬的恍忽。这妆容精彩的绝色女子是谁?是她吗?她又何曾抹过胭脂?应当不施粉黛才对。
赠这把匕首时曾说过的话?沈予那天说过很多话……
若要实话实说,出岫非常喜好那柄匕首,原还想着是故交所赠,留个记念,现在却阴差阳错有了这了局……如此一想,心中既不舍又惭愧,反而更安然了些。
“这是小侯爷暗里送您的大婚贺礼。”出岫仓促打断沈予的话,赶紧在云辞身后弥补:“小侯爷传闻我喉疾病愈,特地前来探视。一个没忍住,将这双匕首抖暴露来,在我面前显摆呢。”
顷刻间,眼眶里一阵酸涩肿胀,出岫只能定定瞧着那立在院中之人。
沈予笑着答允一声,两人并步出了门。
“说到底,你也不肯分开他,是不是?”沈予苦笑着加上这一句。实在这才是最最关头的一点。
出岫仍旧低首垂眸,便见一双绣着吉祥图纹的高贵皂靴从面前掠过,只在本身面前顿足一瞬,已稳步走进屋内,连带拂起浅浅的酒气。
云辞唇边始终留着含笑,一一目送来宾拜别。他面上似是漾着醉意,然细心一看,又是清冽。
畴前只喝花间清露的人,彻夜也免不了要喝酒罢。
畴前懵懂情之滋味,只道是被赫连齐伤透了心,便也不知沈予话中之意。可现在,颠末与云辞的委宛心机,又有这鸳鸯匕首搁在面前,一个“情”字、一个“深”字,直教人无所遁形。
“是。”出岫毫不踌躇,干脆而果断。
云辞薄唇紧抿,并无笑意:“愿赌伏输,当初既败给你,天然要践诺改名。”他偶然在这细枝末节上多作胶葛,回身端起桌案上的合卺酒,递过一杯在夏嫣然手中,无言相邀。
“挽之哥哥。”新娘缓缓抬眸,朱唇抿笑,将云辞的思路唤了返来。面前这有八分类似的女子,是另一小我。若当真论起来,他熟谙她更久一些,也更,熟谙一些。
闻言,出岫倒是出言安抚道:“您是顾恤我,一时鬼迷了心窍罢了。若当真做开得了这口,只怕今后也要悔怨的。”
沈予向来酒量极佳,可这一晚,他几近算得上是酩酊酣醉,也不知替云辞挡了多少酒。最后还是身为徒弟的屈方看不下去,弄了醒酒汤,又差人将他扶去配房。
闻言,沈予悄悄感喟,面上一副“早已推测”的神采。他沉吟半晌,从袖中取出另一把匕首,缓缓将两把凑成一对,搁在桌案上,道:“我当初说过,你若情愿返来,这匕首便是信物。”
云辞闻言,施手抚上一双匕首的雕纹,拇指一一划过两颗红绿宝石,终究浮起一丝含笑:“既如此,却之不恭。”说着已将匕首支出袖中。
“品言。”他仍然风俗唤夏嫣然的小字,低低点头。
沈予笑笑,没有说话,显见还是有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