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人心浮沉生隔阂（一）[第2页/共4页]

“你担忧我？”聂沛潇再问。

出岫唯有低叹：“传闻她已经疯了……并且，她也受了很多折磨。”

“我已修书一封，快马呈送入京，奉告皇兄我的决定。”聂沛潇苦笑道：“我不娶谢佩骊了，他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只要别伤害母后。”

“嗯，你去备车罢，我与冯侍卫伶仃说两句。”出岫轻声说道。

但这一次，聂沛潇出言回绝：“让我躺着罢。”

天授帝还是站着不动，背对岑江沉声扣问：“备了几样东西？”

聂沛潇仰首猛灌一大口酒，倒是答非所问：“我这就传令放明璎出来，你告诉赫连齐去接人罢。”

出岫笑笑没再多言，款款出了诚王府，而此时天气已是傍晚。返回云府的路上，落日渐沉，她对竹影道：“你派人去一趟吹花小筑，奉告赫连齐事情办好了。”

这般一想，出岫也不再解释：“您若这么想，那就算是罢。”

她将这只香囊搁在聂沛潇手边，解释道：“倘若您这一起有甚么需求，银钱或是人手……可凭此物去任何一家云氏钱庄。”

“你肯来看我，我已很满足了。”聂沛潇如同尸身一样躺着，浑身高低了无朝气，只不过还能开口说话罢了。

目睹聂沛潇这副模样，出岫竟感觉非常熟谙。曾多少时，也有一个男人痛失嫡亲，醉生梦死委靡不振。而她当时是如何劝他的？细节早已不记得了，唯有沈予为她绾发的场景清楚如昨，历历在目。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聂沛潇踉跄着带倒了出岫，两人一起压塌屏风仰躺在地上。出岫并没感觉那里疼痛，细心一看才发明聂沛潇做了人肉垫子。

出岫仍然不知如何回话。若说是，只怕再给他徒劳的但愿；若说否，又怕他会更加悲伤。

或许唯有琴箫合奏时，他们才是情意相通的罢！除此以外，真的是言语反面，毫无默契了。

她低眉一看，地上横七竖八摆了好几个酒壶，而聂沛潇则靠在墙上，半边身子倚着屏风，右手还握着一个半空的酒壶。

“赫连齐是不是去找过你了？”聂沛潇再问。

“你权当我不能放心罢。”聂沛潇一双俊目微微眯着，氤氲出一片昏黄光色：“只要想起赫连齐，我内心就不舒坦。”

出岫见他复苏过来，也不再劝，最后叮嘱道：“殿下保重，切忌与圣上正面抵触。”

出岫低眉沉吟，难堪地解释道：“这桩婚事过分敏感，又触及谢家，想必云氏不会插手。”

彻夜，必定是一个罪过滔天的殛毙之夜……

竹影领命而去，出岫这才缓缓伸手，将那只香囊递给冯飞：“此去京州，倘若一起安然，你便将此物安妥保藏，无需奉告殿下；倘若赶上费事，你可凭此物去云氏钱庄求援。”

本来聂沛潇全都猜到了。出岫想起赫连齐所托，更感觉难以开口。

与此同时，屋外立即响起两声扣问：“殿下（夫人）？”恰是冯飞和竹影，但两人见机地没有出去。

“是与不是，也没甚么别离。”聂沛潇说得隐晦：“你我三个多月不见，他一开口你就来了，连明璎都能放过……”

“不是的，您多虑了。”此时现在，出岫不会再计算他话中的含混，耐烦劝道：“这事另有转圜的余地，您从速想出一个对策来，也好赴京和圣上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