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繁华过后成一梦（五）[第3页/共3页]

竹影猎奇之余，终还是领命称是。

出岫只得依托本身的判定，往静园方向走去。玥菀等人不敢多言多问，尾随厥后。这一起上，出岫更加确信有人在吹箫，直至走到静园外头，就连玥菀也模糊约约听到了：“仿佛真的有乐声！”

知言轩的大丫环与二等丫环是轮番值夜，今晚刚好轮到玥菀当值。出岫轻唤两声，玥菀醒来，赶紧从隔间里起家，持着烛台走到出岫榻前：“夫人有何叮咛？”

玥菀定了定神，细心聆听，肯定并未听到任何声音，才缓缓点头：“没有啊！奴婢未曾闻声甚么箫声。”

而这一夜出岫方才入眠，竹影便来回禀，称静园外头的确有人在吹箫。出岫并没有诘问吹箫者是谁，只叮咛竹影将盯梢的人撤了返来。

这首曲子……出岫畴前未曾听过，但却熟谙非常——恰是聂沛潇为她所作的《朱弦断》乐谱。而这也足以证明，吹箫者必然是聂沛潇无疑。

玥菀和众护院面面相觑，只得服从返回知言轩。

出岫也再次躺回榻上，试图静下心来入眠。可再一次的，她听到箫声在耳畔缭绕反响，这一次，竟比方才听起来更显逼真。

闻言，出岫没有对此偏言出任何评价，惜字如金道：“走罢。”语气仍然非常平淡。

而此处，也恰是出岫与聂沛潇数次琴箫相和之地。

“夫人不去瞧瞧那吹箫之人？”竹影谨慎翼翼地扣问。

说是“侯爷”，指的却并非现任离信侯云承，而是她的夫君，云辞。

玥菀亦是再次点头：“奴婢也没闻声。”

竹影虽不通乐律，但也感觉这曲子甚妙，遂点头拥戴。

待行至后墙的小门前，竹影扒开覆盖其上的绿萝，叮咛护院前来开门。直到此时，出岫才再次出口：“轻点，切莫轰动吹箫之人。”

主仆三人返回知言轩的路上，出岫俄然顿住脚步，道：“我想去祠堂看看侯爷。”

出岫沉吟半晌，回道：“也好。”

最后，幽咽如泣，使情面不自禁大恸一场，闻者堪泪。

痛苦、惭愧、自责、思念……各种情感在这一刻深切交叉，终究只化为一句话，从出岫口中哽咽而出。她用那双被泪意盈满的双眸，恍惚地看向那座牌位：“是我错了，今后我只守着你，谁都不要，哪儿都不去。”

“啪嗒”一声轻响传来，本来沉稳供奉着的某个牌位被风吹落，掉在地砖之上回声断裂，闪现在出岫面前。几近是颤抖着，她缓缓伸手拾起断成两截的牌位，紧紧抱在怀中，忍不住失声痛哭。

唯有出岫，美眸轻阖似有所想，面上不见半分动容与哀伤，仿佛这首曲子没能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