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云本无心以出岫[第1页/共3页]

简朴利落的四个字，晗初不敢有半分怠慢。她领命行至云辞案前，见他正在提笔誊写着甚么，而砚台里的墨汁，早已被这夏季的酷热所蒸干。

晗初点头，方才云管家已说过，她主如果在书房奉养。

他想了想，又道：“先开嗓，如果吃了没有结果，再换个方剂。”

晗初点头。

“这下好了，天姿国色赶上天姿国色，当真是美如画卷普通呢！”淡心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岂知待到云辞笔停，他却执起那张药方，道：“他日将方剂交给淡心，命她筹办这些药材，你本身煮了喝。”

她以为不输于“浅韵”和“淡心”。

比拟容颜，他更看中其他方面，比方说读书识字：“读过书吗？”他脱口问道。

云辞明显看懂了晗初的神采，又是清含笑道：“你受累前来照顾我几月，我总得加以回报。也不是特地为你拟的方剂，不必客气。”

云辞并不感觉那沉琴的少女如何仙颜，固然他也对女子的面貌不甚在乎。但是当时她的神情及周身披发的气质，教他印象颇深。

淡心与云管家都晓得云辞的脾气，皆不敢再多言，各自领命辞职。

或许恰是这份昏黄的奥秘，才使得云辞记着了这个无声的女子。因此昨日淡心提及要找侍婢顶替浅韵，他便脱口而出点了她。

两人便如此沉默着，很久，云辞才悄悄提笔写就两个字——

晗初低眉看着纸上这两个字，朱唇微翕，无声地念着：“出岫”。

想到此处，云辞微有沉吟，便扣问晗初的定见：“固然你是临时来东苑奉养，但也不能知名无姓。你若不嫌弃，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

晗初睁大双眸似是不能置信，看向云辞无声地扣问。

云管家得了允令，赶紧号召身后的晗初跟着进屋，对她命道：“快向主子见礼。”

云管家在一旁瞧着，总感觉这哑女不似个出身寒微的孤女，反倒像是端庄的大师闺秀，只可惜了不会说话。想到此处，云管家已代为向云辞解释道：“这女人身染喉疾，口不能言，还请主子恕罪。”

如此想着，晗初便轻笑点头，又提笔问道：“云偶然以出岫？”

“可不能让那鬼丫头闻声。”云辞低低叮嘱晗初：“她若闹起来，我可吃不消。”

云辞笔锋不断，蘸着墨汁飒飒写着。晗初于书法一道虽不精通，但也能看出一点好赖端倪。云辞的笔法遒劲有力，很有风骨，倒是与他的清寒气质不甚符合。

唯余晗初站在屋内，固然拽回了神思，但仍旧不知所措。

“那姓甚么？”他再指了指晗初写过字的那张纸：“将你的姓氏写出来。”

云辞也没有半分话旧的意义，诚如他当夜所说的那句话——“彻夜沉琴之事，权当鄙人未曾瞥见。”

云辞见字眉峰更蹙，低低叹问：“你跟着子奉多久了？”

“无妨。”云辞的语气还是淡然。他的清澈目光落在晗初面上，只是云淡风轻隧道：“有劳女人一段光阴。”

云辞闻言扫了淡心一眼，不怒自威道：“你不是手臂酸了？下去歇着罢。”又对着管家道：“云叔也去忙罢。”

晗初提笔再写：“三日。”

实在这名字并无多少深意，只是他刚好想起了“娇横远岫，浓染春烟”八个字来。这八个字也并非任何女子都能担负得起，可他无端想到了她，或许这足以证明她的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