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几多兵马几多悲[第4页/共8页]
她唠叨了半天,却发明身边的人一声不吭,不由侧首看他,却见韩朴低垂着头,沉默地迈着步子跟着她,握在她手中的手竟微微抖着。
“还好。”颜九泰道,语气中却有着难耐的镇静与高傲,“有女人的教诲,这些年与兄弟在商州已有了几十家铺子了。”
“是的,六年前我带着一些兄弟到了这泰城安家,我们这类强盗出身的人做不了甚么大事,只能开些个赌坊、当铺甚么的,这城中凡是有九泰二字的,都是我们兄弟的。”颜九泰道。
“既然开战的来由已不存在,两州的将士何不就此止息兵戈,也可免亲人‘哭声直上干云霄’的哀思不是吗?”
对于世人的欢乐,玉无缘只是淡淡一笑,道:“前边离冀州已不远,入城后去寻置民署,那边会给你们妥当安设的,你们吃完尽早上路,这天冷得很,白叟孩子受不住。”
“女人我既非你长辈,也非官府大人,别动不动的就给我下跪。”风夕睨着那人闲闲道。
那人是名年约三十四五的男人,身材魁伟,浓眉大眼,本是非常的威武,但脸上有一道从鼻梁直划至右下巴的伤疤,让那张脸看起来丑恶可怖。
“老板娘,请来四个馒头,一碗白粥。”
韩朴见之,赶快跃下。
“颜大哥,既然你在泰城这么吃得开,那么就请给我们备一辆马车,再给我这弟弟买几身衣裳吧。”风夕立时便偷起懒来。
“风女人,你等等。”颜九泰一见立时拔腿就追。
等秋叶落尽,便是北风飒飒,夏季已临。
“走了,给你买新衣裳去。”风夕牵起他的手,回身找衣铺,“朴儿,你喜好甚么色彩的衣裳?起首声明哦,你可不准挑那些贵死人的锦衣罗袍,姑息一下,只要能保暖并称身就行了。嗯,至于色彩,不如还是穿红色如何?你既然成了我弟弟,那么当然也要跟我一样穿红色,我是白风夕,将来你就是白韩朴如何?朴儿――”
此言一出,韩朴暗道好狠呀,竟是要了人家的全数产业。这颜九泰估计要给吓跑了。
“鄙人来此只为告之众位将士,玄极已为冀州世子所得。”玉无缘淡柔的话语再次飘下,却顷刻如巨石落湖,激起千层浪涛,万军震惊。
玉无缘也站起家来,转头望向老板娘,浅浅一笑,似感激她的接待,然后也往外走去。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去时里正与裹头,返来头白还戍边。
“哎呀,吃得好饱呀!好久没这么大吃一顿了!”
“风女人还记得鄙人?”大汉见风夕还记得他,不由欣喜万分。
“啊!”风夕咋舌,“你现在是筹算把这些铺子全送给我?”
“不消了,老板且忙去吧。”客人垂首,端起面前那碗白米粥。
“好的,客长您先请坐,顿时就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风夕牵着韩朴就似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起飞掠而过。但那颜九泰昔日既为三十八寨总寨主,其工夫自是了得,也是脚下健步如飞,隔着一丈间隔跟在背面。
“多谢。”本来望着窗外的客人回顾道。
“姐姐,我们不是去买衣裳吗,干吗跑来这里?”韩朴等了一会儿,不见风夕解释坐在这儿的启事,只好自行发问。
景炎二十五年十一月尾,天寒地冻,冷风砭骨,可在鉴城去往共城的官道上,仍然有着很多落空故里的彼苍生群结队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