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好歹毒的心肠(4)[第1页/共2页]

她说完了，洪泰帝却久久不语。

“陛下无此意，但臣妾却有此意。”贡妃美眸一斜，唇角突地带出一抹嘲笑，“陛下不是一向想晓得吗？不是一向在思疑吗？那臣妾本日一并奉告你，老十九他确切非你亲生，他是臣妾与前朝至德帝的儿子，在跟着你时，臣妾已然有了身子。”

洪泰帝蹙了蹙眉，握住了她的手。

洪泰帝出了柔仪殿，没有乘辇，而是由崔英达扶着，走在红墙碧瓦的宫墙间，看到处光辉，看他的天下，看他的江山，心中竟是难言的怅惘。

压下那愤恨，他终是软了语气。

镇静后怅惘的点点头，叹了一声。

“诶！好。”

不就是仗着他不敢将她如何吗？

可他坚硬的鼻子，刚毅的下巴，那光阴打磨不去的表面，模糊可见昔日令她非常心动的模样，也是这模样，多么像她的老十九。

曾经欢好时，他亦是这般叫她，常常抱着她爱不释手，不成不谓三千宠嬖于一身。可那又如何？他与至德帝并无分歧。宠她，怜她，给她最好的服饰，给她最多的恩德，但他们从她的床上拜别，一样会睡在别的妇人床上，也许也会这般柔情的唤她们。

“陛下是怕人晓得没脸面吗？臣妾倒是不怕了，再说，臣妾也没有胡说，陛下你很清楚，臣妾跟着你时，已非处子之身，臣妾与至德帝极是恩爱，日日欢好，岂会没有骨肉？若不是你，我与他……”

“皇后故意了，朕不该迁怒于你。”

二十多年了，这个男人两鬓有了白发，端倪有了风霜，曾经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宝剑径直突入内廷阿谁风韵俊朗，意气风发的男人，终是被光阴磨去了棱角。即便他贵为帝王，坐拥天下，也不得不老去。

“但是贡妃与陛下置气了？”

她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以外。

她这般解释完，洪泰帝的面色微缓。

他有好久没唤过她的闺名了。

“陛下，臣妾困了，要歇了。”

眼眶一热，她闭上了眼睛。

“陛下不必如此，臣妾不必别人的怜悯，亦无福消受。今后，柔仪殿的门，不再为陛下而开。如果陛下觉得臣妾触了君颜，可贬臣妾去冷宫，或将臣妾逐出皇城，贬为百姓，或干脆赐臣妾一死，让臣妾下去照顾老十九，臣妾无话可说。”

“爱妃！”洪泰帝端倪骤冷。

贡妃没有睁眼，声音极低。

洪泰帝想到先前负气而去的梓月，再看看这个躺在床上视他如无物的妇人，咬着牙，喉间的腥甜之气直往上沸。

贡妃嘲笑，看着他不语。

“朕本日在这陪你，就歇在柔仪殿。”

“臣妾残身病体，苟延残喘地活了这些日子，于存亡之事，早已看淡。陛下，老十九之事，臣妾知您忧心。但这些年用心机佛，倒是悟出一个事理，存亡由命，繁华在天，世上诸般事，皆是强求不得，陛下为之感慨，伤身误己，不如看开些。”

老十九……

“善儿，你何必逼朕？老十九的事，朕也不想的。”

贡妃身子颤抖一下，目光看了畴昔。

她的老十九……

“景宜那丫头说过，臣妾的病，在季候变更时，犹是难过，但她嘱臣妾要保持表情镇静，这才渐渐有了些好转。只是她这一病，始终不见好，听诚国公府来人说，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洪泰帝看着她，目光很凉。

“你不想吗？臣妾求过你多少次？臣妾的要求如许寒微，只想看看儿子，只想他能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可这般小的要求，陛下推三阻四，非得比及他死了，才来讲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