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好歹毒的心肠(3)[第1页/共2页]

“陛下，娘娘病得短长，起不来床迎驾，特地让奴婢代为请罪。”

顿了半晌，洪泰帝整天是安静了下来。

平常洪泰帝都是称呼他的名字，并未这般正式严厉地称过他“皇太孙”。他知，赵樽之死，在天子的内心有了疙瘩，并且这个疙瘩的尖刺，指向了他。

洪泰帝哼了一声，超出虞姑姑，径直入了内殿。可原有的气愤情感，终是在珠帘边上散尽。他停下脚步，看着隔着珠帘与一层薄薄帐幔的身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赵绵泽亦是恭敬答复，“孙儿在。”

洪泰帝眯起眼，看着他。

“陛下，娘娘说，她不想见，不想见……”

“爱妃。”

“皇太孙，你觉得你二叔之言如何？”

虞姑姑没有昂首，语气冷酷，但意义却极明白，这是贡妃回绝见圣驾了？

她明显在笑，声音却像是在哭。

“陛下，想听臣妾如何说？”

“哦？你也这般觉得？”

“你十九叔府中家眷，近臣，都好好安设罢。北伐军返来，该赏赏，该升升，不能为了此事耽搁了。”

他这位皇爷爷，说话做事有几分真几分假，向来无人猜透。即便是他，跟在他身边多年，由他亲身督导理政之道，亦是难以揣摩他真正的心机。

他此时一句“府中家眷”好好安设，竟让他脊背略凉，顿了半晌，才应了一声。

洪泰帝一语不发，还没入殿，便见飙着泪水，仓促从内殿奔出来的赵梓月。

“梓月……”

赵绵泽微微一怔。

她一头栽入他的怀里，昂首见到是他，也未像平常那般存候，而是惨白着脸，定定地看着他，没给他一个好神采，便捂着嘴要跑。

这些日子，洪泰帝病着，来得少了，可不管哪一次来，贡妃都是笑容相迎，切切的等候他能下旨让赵樽返朝。但本日的柔仪殿，却似覆盖着一层哀怨，大家低垂着头，屏声敛息地候在外间，寂静无声。

柔仪殿是贡妃娘娘所居寝宫。

洪泰帝端倪极冷，摆了摆手。

“你这混账，你要气死朕？”

天子的心机，便是圣意的方向。

“父皇没长眼？不会本身看？”

赵梓月没有转头，声音哽咽。

赵梓月脊背一僵。

“如果父皇不杀，儿臣辞职。”

“朕去瞧瞧她。”

洪泰帝略略生喜，上前两步，撩开了珠帘，大步往她的床榻走去。

“不想见朕？”

“你身子可有好些？”

说罢，她不睬会洪泰帝气得直颤栗，吸着鼻子，风普通地卷走了。

赵梓月瞪着他，噙着泪。

洪泰帝喊住了她。

洪泰帝又看向赵绵泽，沉了声音。

“绵泽。”

床上的贡妃似是“嗯”了一声。

“臣妾这病，只怕是好不了了。陛下莫非不知，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二十年了，臣妾每日里活得心惊胆颤，就怕惹了陛下不悦，会要了我儿的性命……现在，臣妾是累了，不想再讨陛下的喜好，陛下自去吧。”

二十几年的伉俪了。

赵构低头扛手，“是，儿臣自当竭尽所能。”

崔英达扶着洪泰帝入了柔仪殿。

赵绵泽昂首，迎上了洪泰帝的目光。

赵绵泽心中一凛，抿了抿唇，庄严了神采，“孙儿附和二叔所言，当查。”

龙椅上的洪泰帝，摸了一把下巴上的髯毛，终是指撑额头，朝他摆了摆手。

崔英达内心“格登”一声，瞥向洪泰帝，想要打一个圆场，“陛下，既然娘娘身子不适，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