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命运之一[第4页/共6页]

南安侯道，“朝廷如何也不会让郡主和亲，倘靖江情愿，想来太后会收她为义女，封为公主，再令她和亲。”

谢柏笑，“也不是全无服从。”

谢贵妃含混，“如果没有合适的人，莫如的才调又足以堪以任，倘陛下成心，母亲……”她一向没见过娘家侄女，但倘若谢莫如能在西蛮站住脚，对三皇子将来不是没有好处。每个母亲都是无私的，何况谢莫如，谢莫如始终……

谢莫如淡淡，“最差也不过是去和亲，怕甚么！”

宁荣大长公主笑与胡太后道，“宜安毕竟做人媳妇的，怎好做主这事？要不，娘娘先问一问谢贵妃？倘真有人能同唐时文成公主普通，促进两国战役，亦是功在青史哪。”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有些闺中私语，更可贵谢莫如能交上朋友，谢太太笑，“你们倒是会乐，去梳洗吧。”打发谢莫如回了杜鹃院。

南安侯浓眉微皱，终究道，“还是待陛下御裁吧。”

“如果事事都如我朝所料，那么我朝一统北凉、西蛮、南越就指日可待了。”谢莫如淡淡的讽刺了一句，“二叔何需烦恼，你在西宁州日短，再有体例，也不是神仙。西蛮王几十年的基业，真能叫人三五年整垮，也就配不上他西蛮王的英名了。”

谢莫忧细心的宽解谢太太，道，“祖母莫急，外头入夜，又下小雪珠儿呢，路上湿滑，倒甘心祖父二叔他们慢些，安稳哪。”

靖江郡主此心方安，心下又不由固结出一股郁气，说来她也是自幼在慈安宫长大，现在看来，公然是低人一等。

谢尚书考虑半晌道，“也好，倘太后提起此事，你就往我身上推。”

谢尚书松口气，“你内心稀有就好。”

穆元帝都赞叹她娘说出如许一篇入情入理的话来，不过，穆元帝仍不急着下结论。

就穆元帝本身而言，他勉强不算独生子，下头有个mm文康长公主，但皇室真的挺缺人，就连宜安公主如许养在胡太后膝下的宗室郡主到最后都能破格封个公主，还不是因为人少奇怪么。就是穆元帝本身，现在大大小小七个皇子，五个公主，他也半点儿不嫌后代多呢。

胡太后哼了一声，对谢贵妃道，“好生同你母亲说一说，忠心二字可不是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闲说来的。”

母女二人现在说的也就是谢莫如的事了，谢太太道，“莫如毕竟是外臣之女。”

很多年以后，谢莫如再回想起这段光阴，仍觉着心伤难耐，她觉着她已经做好万全筹办，驱逐运气的安排，但当时，当年当日，她尚不知运气是多么狰狞的模样。

寿安老夫人反倒不吱声了，半晌，有些担忧，“全帝都都晓得我们老胡家被她打脸的事儿，这要你一说，倒显着是我给你出的主张了。”

穆元帝见母亲气血规复，表情也是不错，坐在榻畔，洗耳恭听。胡太后笑道，“这不过是要个有皇室血缘的贵女下嫁西蛮，孙女们哀家是一个都舍不得的，天子也想想，自先帝时起，我们皇家就血脉薄弱，先帝兄弟一人，宜安他爹只是远房堂亲，到你这里，只你与文康兄妹，好轻易我这才有几个孙女，我如何舍得？天子这是割我的肉呢。”胡太后说着就滴下泪来，穆元帝拿帕子给母亲拭泪，不要说母亲，他也有些舍不得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