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章[第2页/共3页]

说着，也不等苏晋客气，风风火火地走了。

柳朝明道：“迷得连南北都分不清么？”

本来这矮胖墩子姓陆，时任刑部员外郎，恰是当日奉柳朝明之命，给苏晋送命囚的那位。

柳朝明有个“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性子，在这一任七卿（注1）当中，虽非常年青，内心头却像装了个千斤坠，这也是老御史致仕后，保举他做左都御史的启事。

苏晋应是，将沈拓的题目一一答了。

苏晋一头雾水地被沈拓连骂带撵地赶出了刑部，心中并没有松快些许，反是此行的目标落了空，刑部手谕已被检校收了归去，下回再进宫，只能是去都察院领板子的时候了。

鎏金似的斜晖浇在她身上，淬出令民气服的光，刀锋履地之声仿佛划在铮铮傲骨之上。

她在内心揣摩了几分，不由不测埠问道：“大人这是要带下官去詹事府么？”

沈拓抬手往案上一拍，呵叱道：“你好大的胆量，老夫听闻，这道策问但是翰林每月策诸位殿下的题目，你诚恳交代，这是为哪位殿下代写的？”

苏晋实觉得当下机不成失，立时就往东宫（注2）的方向走去。

二十大板打下来，也不知本身可另有命走到詹事府。

来人是个矮胖墩子，生得一脸福相，朝苏晋笑道：“敢问中间但是应天府衙门的苏知事？”

也不提是哪位殿下。

直到仕子肇事的当日，她一身是血地朝他走来，跪在地上向他请罪。

柳朝明又道：“我看你的伤是好利索了，不如先去都察院，把你的二十大板领了。”

柳朝明这才感觉是本身看走了眼。

或许是初见那日，秦淮的雨丝太细太密，将大家间的统统都隔得朦昏黄胧，竟未曾见，当她立在烈火夕阳里，连眸中萧索都是傲雪凌霜的。

沈拓正核阅仕子肇事的涉事衙门与职员名录，外头有人通报说京师衙门的苏知事来了，沈拓笔头行动一顿，掀眼皮看柳朝明一眼，回了句：“请吧。”

沈拓听后，在公文上删添些许，这才罢了笔，说道：“先头传你，是为体味肇事当日的景象。不过两日前，老夫收到一封密帖，里头藏着一篇策论，那送帖人说，恰是你的条记，你看看但是？”

实在苏晋此番前来，恰是为招认代写的罪行，招来晏子言与她对证晁清的案子。

苏晋跟柳朝明走了一段路，却并不是承天门的方向，而是东宫。

莫不是太子殿下成心为朱十七坦白？

苏晋曾是进士，又尝有文墨流于贩子，笔迹是赖不掉的，只好称是。

苏晋昂首道：“大人曲解了，下官头返来刑部，一时迷了路，走错道了。”

他本还可惜，觉得五年的挫败与磨难，已将此子身上的锋芒洗尽了。

沈拓“哼”着笑了一声，指着苏晋道：“这厮嘴还挺严。”说着，俄然摆了摆手，道：“罢了，老夫手里头的案子多得是，没闲心机睬你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对柳朝明道：“此人好歹是个从八品知事，犯了法纪，你都察院合该管管，此事你接畴昔罢。”

沈拓又道：“厥后他白叟家还找我想辙，我能有甚么辙？吏部的通文递过来，皇上已批了红。”说着，摇了点头道：“当真可惜了，我记得他中进士那年才十八，文采斐然，胸怀斑斓，俨有你当年风采，便是给个榜眼，乃或给个状元也不为过。还是皇上看了眼他的年纪，生生吓了一跳，这才将他的名次压到了第四，就是怕此子锋芒过分招来横祸。”